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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嘉世斗神叶秋,不甘受功体限制,再无突破,不惜舍身入魔,修练邪门偏法。
这样的消息传出时,谁也不愿相信。
不管武林盟主落在谁的手裡,不管外头的传闻怎么说叶秋,总有些人心裡认为,叶秋是无可取代的存在,不管是他的成就功绩,还是他所创下的辉煌纪录,就是他能独身一人稳坐三年武林盟主的宝座,只是让信任他的人更加相信,斗神终将复起。
有朝一日,挥动却邪,站于光中宛如神灵的叶秋,会再次取回他的荣耀。
他们如此坚信,就像是最为虔诚的信徒,毫不质疑的膜拜著自己信仰的神灵与光辉,迎接他们的,却是无比残酷的现实。
叶秋暴起伤人时,呼啸堡堡主唐昊,就在现场。
唐昊那日因何人在嘉世,已经不是重点,重要的是,那日,他在嘉世正堂和陶轩寒暄时,突闻后方传来轰隆巨响,伴随其中的,还有极其凄厉的呼救声。
哪怕嘉世已非第一门派,终究仍是武林名家,光天化日之下,竟有狂徒胆敢太岁头上动土,陶轩惊怒不已,一声告罪,便抛下唐昊,率领弟子刘皓、王泽、申建、贺铭等人匆匆离去,待到后园,只见一片狼藉。
嘉世原有不少亭台楼阁依山而建,如今却是部份俱毁。
陶轩等人赶到时,一侧弟子平日用以歇憩的木屋,猛地发出声响,声未歇,木屋已然倾斜倒塌,扬起漫天尘土。
视线朦胧间,陈夜辉或跌或撞,说是连滚带爬也不为过的从变为废墟的小木屋中窜出,“来人!快来人!”浑然不顾平日形象,就怕自己慢了一步,就会死在这裡,直到他见到不远处的陶轩众人,他才像是遇着救命稻草的出声囔囔,“师父,救命!”
不及细问,尘雾之中又步出一人。
哪怕逆着光,来者的身影显得几分模糊,他们仍是透过对方手中那柄流转乌黑寒芒的战矛判断出,叶秋。
“陈、夜、辉。”却邪矛尖曳地,随着叶秋步伐划过石板,荡开刺耳声响。
陈夜辉惊声怪叫,转身就想跑,若不是刘皓等人死死拦住,他早就不知跑到哪去,只是,陈夜辉眼下模样也是令人心惊的惨不忍睹,不仅脸上满是细伤,衣衫也遍是却邪划出的破痕,底头更是红肉外翻,鲜血潺流,硬是将一件衣裳染成大红,非但如此,他的右袖底头竟是空荡一片。
叶秋出手竟是如此凶残?
再观叶秋,平日就是随意披散,也不会太过杂乱的长发,此刻迎风扬舞,映着那张敛去笑意,杀机沸腾的面容,犹如地狱的索命罗刹,惹得众人心中一凛。
姑且不论陈夜辉做了什么,激得叶秋如此盛怒,陶轩身为嘉世掌门,自是不能坐视不管,他想也没想的就挡在陈夜辉面前,对着步步逼近的叶秋喝道:“叶秋!你这是做什么!还不把却邪放下!”
殊知,叶秋对陶轩的喝止充耳不闻,甚至举起却邪,身子微弓,旋即,如同箭矢一般弹出,直取陈夜辉首级。
这是要连陶轩一块杀不成?
没人料到,叶秋会公然违抗师命,就是有心阻拦也慢了一步,只能眼睁睁看着却邪自陶轩脸旁划过,直直逼向陈夜辉。
陈夜辉命悬一线之际,一把爪身流转暗紫光泽的钢爪硬生拨开却邪。
不知何时来到后园的唐昊,千钧一发之际,救了陈夜辉一命,但,早已刺进他眉间的却邪矛尖,仍是在他脸上落下一道张牙舞爪的狰狞伤痕。
如果说,先前叶秋断他一臂,陈夜辉是痛是怕,是心惊,鲜血流得满脸,染红他视野则是让他觉得自个离死不远,他抱着自己的头,歇斯底里的嘶吼尖叫,“血!血!我流了好多血!我快死了!我就快死了!不,我还不想死,我不能死,救救我!师父!”
陶轩险些为了陈夜辉赔上性命,见他为了点皮肉伤如此疯颠,心裡窝火的巴不得一脚将他踹死,偏偏,叶秋仍在面前,他只得沉声吩咐张家兴先将陈夜辉带下去疗伤。
张家兴想带走陈夜辉,叶秋自然不肯,含带内力的一击,不单阻住张家兴去路,更是扬起一片飞沙走石,可,他尚来不及逼近,刘皓等人受陶轩之命,摆开剑阵,重重叠叠,配合唐昊不时的骚扰,硬是将他和陈夜辉隔了开来。
先前叶秋无意伤及他人,现下,为了取陈夜辉性命,他也顾不了,挡在前头的人是陶轩、唐昊,还是其他师弟,虽是如此,他出手仍是有所保留,仅是将人掀翻,并无太多伤害,可惜,被掀翻的人不懂,起身又扑了过来。
这样的情况,持续到叶秋再也不耐烦的以霸碎将嘉世众人抽飞,对着惊叫不已的陈夜辉施出豪龙破军的瞬间有所改变。
叶秋的功夫底蕴相当扎实,和着他的天赋资值,硬是让却邪在他使出豪龙破军这招时,宛如黑龙游走,对于这点,陶轩总是带着几分欣慰和羡慕,直到这记豪龙破军刺进他身躯,他才明白,嘉世再也容不得叶秋了。
怔住的人,尚有叶秋。
盛怒之中,仍旧保有一丝理智的叶秋,没想过陶轩会在千钧一发挺身为陈夜辉挡下豪龙破军,虽然他当下就收力撤手,却邪矛尖却已入体三分,“老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