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,终是没有开口。
喻文州有意作东的话题,换来张新杰一番轻笑,“呵,喻楼主客气了。”话语一顿,羽扇未曾遮掩的双眸倏地转利,“适闻蓝雨有一镇楼之宝,其名灭神的诅咒……”
话说到这,张新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是明眼人都明白了。
霸图部一行人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,更何况,裡头不单有张新杰,还有其狼王韩文清,所需所用,断不可能是寻常物品,若是张新杰同意这厢邀请,乍看之下,蓝雨楼今回损失颇大,但却断了日后霸图借机报复的可能。
张新杰身在霸图,心向霸图,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喻文州给忽悠过去,此刻提出蓝雨镇楼之宝,也不过是种试探。
谁都知道,喻文州所持兵器,正是那把灭神的诅咒,要真让他藉著这缘故要了过去,喻文州可说就是废了一半。
要知道,兵器好寻,但,要和持者相应无间者,难。
张新杰这一手可谓极狠。
霸图都开口了,喻文州要是给了,那他就废了,要是不肯给,那就是没诚意,还谈什么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?
怎么选,对蓝雨都不是件好事。
事关重大,喻文州也没法一时给予回应,他的沉默,张新杰羽扇之下的笑容,令黄少天心裡那把火猛地窜起,就在他手握冰雨剑柄,作好霸图要是真的死咬不放,他就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,也不连累蓝雨的准备时,一只手轻轻按上他的手。
那手极美,不同与一般习武男子的遍布老茧,也不同于女子的柔弱无骨,而是介于两者之间,指节分明、肤如凝脂,偏偏任谁都看得出,那是只男人的手。
若是单看这只手,不管是谁都会想让他拿起一疏红梅,或是一管青萧,甚至是一只毫笔,什么都可以,只要不是锐可夺命的兵器,偏偏,这只手最常握住的,是把通体乌黑的战矛,却邪,手的主人,则是叶秋。
按住黄少天接下来可能的行动,叶秋对着张新杰一笑,“怎么,新杰,欺负我们小辈?”
几乎是在叶秋出现的瞬间,张新杰那股宛如弦上利箭的气势便倏地消失,就连宛如盯住猎物的眼神,都不复寻,看起来是那样轻轻淡淡,不兴波澜。
面对叶秋的询问,他一如初现时的温文风雅,浅笑摇首,“不敢。”
不敢?
叶秋刚刚不在时,张新杰说了什么,蓝雨楼的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,要不是喻文州死死按著,他们早就跳起来翻桌了,叶秋一来,张新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拐谁!
“我知道,如果不是少天太过聒噪,你也不会这么欺负他,少天这德性,就是他们家文州也不知道在心裡掐死他多少次。”一面在黄少天身上捅刀,一面轻拍黄少天手背作为安抚的叶秋,将蓝雨楼的几个小辈弄得各个凌乱不已,压根弄不清这个武林盟主到底是站哪一边。
“再说,少天惹的祸,怎么是文州买单呢?”
“作人要积德,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州的手有多残,人家一套剑招都用完了,他说不定连起手式都还没使出,真让你把灭神的诅咒带回去,他还混什么?学他师父,包袱收收的跑人吗?”
原本让叶秋安抚的心火全无,现下就只是等叶秋和霸图谈妥条件的黄少天,听见叶秋这么说他们蓝雨的楼主,整个又炸起来了。“我们蓝雨怎么了?我师父又怎么了,得罪你了吗?有本事来决斗!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决斗,看我代替蓝雨打趴你!”
“难道跟你决斗,老魏就不是把楼主丢给文州,跑去过他的逍遥生活?文州就不是个手残?”
这话将黄少天噎得厉害,黄少天还不知该怎么答,叶秋已抢在他再度说什么垃圾话前开口,“少天乖,一旁玩去,哥很忙。”
“滚滚滚滚滚滚!”
叶秋也不在意黄少天如此气恼,兀自和张新杰攀谈,“你瞧,一点就炸,你还和这孩子计较什么?”见张新杰一脸无奈,再度摇头笑说不敢,叶秋自衣袖内掏出先前的菸斗,以火引点火后,深深吸了一口,接着,满是蓄意把白烟朝他脸上吹去,惹得张新杰一阵轻咳。
看着张新杰这模样,叶秋很是愉悦,正准备再抽上一口,把烟吹到张新杰脸上,原本拿在叶秋手裡的菸斗,突然被人拿走。
转头一看,赫是方才跟他到远处,神秘兮兮说了些话,现下刚走回来的韩文清,叶秋唇角一勾,半是慵懒,半是无谓的嗓音扬起,“老韩,抢人精神食粮,比抢人武器更不厚道啊!跟新杰混久了,整个心都脏了。”
“能有你脏?”面对叶秋似真还假的指控,韩文清只是走回张新杰身边,随手把菸斗扔了回去,“替你把迷失的孩子带回,就这么回报?”
“怎么会,哥很大方的。”
“霸图这回在武林大会所需费用,全部记在蓝雨帐上。”叶秋这个大方至极的作派,深深震撼了参与武林大会的所有人。
黄少天好不容易从这份无耻宣言裡回神,立马就不同意了,“叶秋你妹!这算哪门子大方!这不是拿我们蓝雨的银子给你做面子吗?你好意思好意思好意思?羞耻心在哪,良心在哪,都给狗啃了是不是?要大方怎么不是你们嘉世负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