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目告一段落，徐子诺从座位上起身、伸了个懒腰，一连在座位上坐了三、四个小时，他屁股都坐痛了，打算出去走走。
「子诺！」黄葳从身后叫住他。
徐子诺转身，回了个疑问的眼神。
「外面说。」黄葳拍拍他的手臂，和他一起出导播室。
两人走到一个露天阳台上，黄葳点燃一根烟，从口袋拿出一包红包，「你的薪水。」
徐子诺挑眉，通常薪水会是直接汇进帐户这样公司帐目才会准，他这算地下交易？还是他的薪水是黄葳自掏腰包？「葳姊，这⋯⋯？」
「不要想太多，是我想要讨个吉祥所以包红包给你。」黄葳将红包塞进徐子诺手里。
徐子诺却不太相信黄葳的说法，「真的？如果公司不支薪，我免费帮妳也没关系。」
「真的，」黄葳睨了他一眼，「就你最精明。」
她抽了一口烟说道，「这次的决赛反响很好，上面不知道会给我多大的红包呢，像我们这种奖金都是直接给现金的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徐子诺从善如流地将红包给收进口袋，「谢谢葳姊。」
「等一下不准溜，一起去吃庆功宴。」
徐子诺不喜欢聚会，「我可能就⋯⋯」
黄葳瞪了他一眼，「就什么？你可是大功臣，不准缺席。」
徐子诺脑海中闪过各种借口，就听见虚掩的阳台落地窗内走过两位交谈的女生，他们的对话内容传进徐子诺的耳里：
「听说老板发了大脾气，直接开除葳姊。」
「那徐子诺到底是什么人？葳姊没必要为了他得罪上面吧？本来不是说这期节目之后，葳姊可能会升职吗？」后面两人渐渐走远，对话内容听不太清。
徐子诺看着黄葳，她的表情淹没在黑夜里，只有烟上的点点红光将她的嘴角处给照亮。
徐子诺看着她问道，「等一下想吃什么？我请客。」
黄葳笑了一声，将烟给拧熄，同时给他一记爆栗，「小萝卜头。」
她打开门走了出去，「走吧，过年就是要吃火锅。」她边走边回头问道，「你有想吃哪一间吗？」
徐子诺听到火锅的第一反应是唐飞前两天带他去吃的那一家，但一来他不知道那家火锅店除夕有没有营业，二来他不知道店名也没办法上网搜，只好摇摇头，「我都可以。」
「那就我决定啦，姊知道一间很好吃的店，而且全年无休。」
「我们直接在那边碰头吗？」徐子诺没意见。
黄葳思考着，「你骑车吗？」
「对阿。」
「好，那我坐计程车过去。」
「其他人呢？」
「什么其他人？」黄葳问号。
「不是说庆功宴？」徐子诺同样问号。
「其他人当然是回家过除夕啊，谁像我们两个孤家寡人？」黄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凑近他小声问道：「还是你有女朋友？」
「没有。」
「那就走吧！」
两人约好时间，分头各自收拾好东西便打算直接在火锅店碰面，徐子诺在等电梯的时间，刚好见到唐飞急冲冲地朝他走来，虽然行为有些仓促，但从他上扬的眉眼能看出心情不错，他喊道：「子诺！」
徐子诺送上祝福，「恭喜你得第一。」
「谢谢，我们等一下⋯⋯」唐飞瞥见他身上的包，问道：「你下班了？」
「对，跟朋友约吃饭。」
唐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大半，「是吗⋯⋯」
徐子诺对他的情绪转变一头雾水，这人怎么这阵子阴阳怪气的？难道比赛压力太大了？
「叮——」电梯到了。
徐子诺伸手按住电梯的按钮，防止电梯门关闭，对唐飞关心道，「早点回去休息吧，比赛终于结束了，好好放松一下。」
唐飞看着徐子诺走进电梯，对方向他挥了挥手，然后电梯门缓缓阖上。
就在门即将阖上的那一瞬间，唐飞伸出手挡住了电梯门的压力感测装置，门再度开启。
徐子诺疑问地看着他。
「我⋯⋯」唐飞一本正经道，「我肚子有点饿，可以一起吗？」
「这个⋯⋯」徐子诺有点为难，他不能不顾黄葳的想法就邀请别人进他们的饭局，而且他还想问问黄葳关于被辞退的事是怎么一回事；对他母亲当年车祸的事有没有什么线索，这些都不适合让唐飞参与，「可能不太适合。」
「是吗？」唐飞苦笑了一下，将拦在电梯口的手拿开，「是我唐突了，抱歉。」
徐子诺看见唐飞苦涩的笑容，也不自觉皱起了眉，「没有，只是刚好有重要的事要谈，我们下次再约吧！」
唐飞点点头，应了声好，电梯门缓缓阖上，唐飞能看见徐子诺对他勾起的微笑。
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和逐渐往下跳的数字，唐飞在心里小声地骂了句骗子。
上次说好比完赛请他吃饭的，果然这种客套的约定只有他才会当真。
唐飞缓步走回选手休息室，里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他没有东西要收拾的，从密码柜中拿走私人物品后，便准备驱车回家。
他将黑色大衣往身上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