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下午三点半,是监狱里犯人放风的时间,原本放风庭院中间拉开了一道铁网,隔绝犯人和幸存者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铁网中间破开一道大洞,还沾了些血迹。
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揪着一个贵妇的领子,抬手毫不留情地捶下去,惨叫声不绝于耳,周围还有好多人在互殴。
不过一水儿的都是犯人殴打幸存者。
“如果不会说话,你可以闭紧你的嘴巴!如果你非要犯贱,我不介意现在好好教你!”腱子肉男人肌肉紧绷,眼里蕴含着狂烈的怒气。
那贵妇也是奇葩,被打了一拳头都还颤颤巍巍骂人:“你们这些囚犯,都该死了去!活着就是浪费粮食!我…我呸!”
腱子肉男人当即扇了一巴掌下去,把那贵妇扇得眼冒金星。
以那男人为中心,周围半径3米都在互殴,不过大部分是囚犯单方面的主场。
那贵妇眼熟,貌似是今天早上一直嚷嚷着要走的人。
宋漫问边上一起看戏的人:“怎么回事啊?”
吃瓜人:“三点半是监狱里的放风时间,原本好好的,但是这个女的嘴臭,一直咒骂犯人,那些人虽然生气但是也没动手,后来那个女的骂了他家人和老婆吧,以那个腱子肉男人为中心的囚犯们强势掰开了铁网,打了过来。”
宋漫刚一听完,周边的人顿时散开,一个穿戴名贵的妇人直接朝宋漫飞了过来,宋漫腿脚酸软,躲避不及,砰地砸地上。
口哨声也是在此时响起的,还有一些穿作战服的士兵也来了。
宋漫大脑和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,恍惚间看到了两三个太阳,身上压着一个超重无比的贵妇,差点气就没喘上来。
过了两三秒,身上一轻,接着自己也被人提溜起来。
宋骁抓着她和小鸡一样,眉毛一压,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。
看守的人迅速将他们分开。
一个看上去有点职位的人说:“闹事的全部关到禁闭室去!”
腱子肉男人恶狠狠看了一眼妇人,把她的模样深深记住。
那妇人还没晕,生命力顽强地和蟑螂一样。
“他们打我,把他们统统枪毙,我给你们钱,多少都行,都给我毙啦……”
宋骁凌厉的双眼转到自己提溜的人身上,薄唇轻启:“你来说怎么回事?”
宋漫稳住神:“…我也不太清楚,听别人说,好像是女人一直在挑衅对面……”
宋骁瞥到她手腕上溢出丝丝血迹,点头:“嗯,去医务室消下毒。”
后来发生了什么宋漫不知道,但是她在护士那了解了关于腱子肉男人的事情。
那个男人叫杨忠,为人很仁厚正直,即使现在进了监狱也是如此,对谁都很随和友好,基本上里面没人不喜欢他。
宋漫问:“那么好,为什么还进监狱了呢?”
护士叹了一口气,眼里也流露出同情:“哎!他和他的老婆是青梅竹马,他老婆长得很水灵,邻居家的老光棍趁他出门,把他老婆给强女干了。在快结束的时候,杨忠回来看到那一幕整个人大脑充血疯了一样。那光棍甚至还挑衅他,说他老婆……杨忠当即拿了把菜刀将人给砍了,他老婆也伤心欲绝自杀了……”
护士缓了一会儿:“后面他就来自首。”
宋漫没有再说什么,涂完药就离开了医务室。
世界上没有明确的黑白界限,更多的是灰。
快到晚上的时候,监狱来了今天最后一拨人。
宋漫听到人说,是七中的学生。
她走到大门口,新来的人都在接受体检。
进来的人个个神色惊惧,脸色灰白。
体检室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陈娇娇。
她眼眶红红,显然是受到惊吓。
“陈娇娇!”宋漫喊。
陈娇娇一看见她,立刻飞奔过来,似乎是要哭了。
宋漫给她抹掉快掉下来的泪珠,带她去领取物资。
“漫漫,你不知道,我差点就被丧尸给吃了呜呜,幸好救援来得及时……”陈娇娇在宋漫这里暂时找到些许安全感,这么久的惊吓,让她憋不住心里话。
这回,换宋漫耐心地安抚她:“没事,现在暂时安全了,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。”
陈娇娇嘴角一瘪,眼泪又溢了出来:“我好担心我爸妈,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们了,电话也没信号,希望他们平安,能够等到救援。”
宋漫帮她拿东西:“一定会没事的,貌似明天就是你家那块地救援了,我和你一起祈祷叔叔阿姨平安无事。”
陈娇娇艰难点头,跟在宋漫身边。
……
晚上宋漫一个人在操场上锻炼身体,整个人全身暴汗,一次次挑战身体极限。
人不能一蹴而就,宋漫觉得差不多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打算回宿舍。
晚上风很大,身上的汗片刻就消了大半,B楼亮着灯。
宋漫忽然想到晚上陈娇娇没吃什么东西,从吊坠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一块面包给她送去。
从B楼下来后已经快九点了,宋漫在宿舍楼下碰到了褚知深。
褚知深看到她,皱起的眉心平缓: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