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”
周福来满脸讥嘲地摆了摆手。
“一万贯算个什么?我是觉得,那人的眼皮子实在太浅了!”
闻听此言,周小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一万贯,那就是一千万钱。
在周福来眼里,竟然只是一笔很小很小的钱!
“钱是个什么东西?那就是纸!”周福来一脸不屑,“只要造币厂的工人多加半个时辰的班,就能印出几十万贯出来!用它擦屁股,我还觉得咯得慌呢!”
“那是,那是义父的本事。”周小福十分勉强地奉承着。
内心里面,他突然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。
“若没有别的事,就下去吧。好好办事,未来我把你也弄进造币厂。到了那时候,你就是下一个我!”
“诺!”
周小福满脸恭敬,向后倒退了几步,这才转身走出门去。
周福来则又躺了回去,一副很没精神的模样。
就在二三月份,周福来还是个又瘦又丑的流民,在南阳地区流浪着,随时可能被饿死。
一支商队路过,他扑上去苦苦相求。
管事的人被他打动,就允许他跟着。
周福来脑子灵活,使劲巴结那名商队管事。
然后,他打听出了对方的底细。
对方名叫贵昌,乃是夏国安全司的人。
商队自然也是假的,目的是为了遮掩身份。
当时,贵昌一行绑架了一户姓桥的人。
桥家上下二十七个人,包括两个年仅三四岁的小女孩,被贵昌一锅端了。
周福来当时就觉得,贵昌这人不是好人。
但是,为了一口饭吃,他反而更加巴结贵昌。
甚至不顾年龄比贵昌小的事实,认了贵昌为义父。
到了夏国之后不久,周福来就时来运转,成了造币厂的厂长。
周福来明白,这是贵昌向官府推荐了他。
作为回报,上任一个月后,他给贵昌送去了五万贯。
贵昌有了钱,开始在安全司内部大拉关系。
结果也是很好的。
五月份,贵昌被调去金城郡,成了安全司金城郡的最高负责人之一。
本来,按照安全司的内部规定,每个地区都需要有至少三名最高负责人。
但因贵昌给上面送的钱多,上面就只给金城郡安排了一个人。
有贵昌罩着,周福来就表现得比较放肆,一口气娶了四名妻妾。
却不想,此举引起了督察院的注意,派了两个人来调查他。
所幸周小福比较能干,帮他搞定了那两个家伙。
安全司总部。
司正办公室中。
王越与何信面对面地坐着。
何信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越。
王越则在沉思。
就在刚才。
何信向王越介绍了经调司,并向王越提了一个问题:“如果你和你的人加入了经调司,你们可以做些什么?”
王越决心认真回答这道题。
作为一名天下闻名的剑客,他也有自己的自尊。
如果何信认为他不合适,直接让他离开,对他就是一种耻辱。
他将因此而无颜再去面对史阿,以及跟随他一起投降的徒弟们。
他却不知!
何信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。
只要他答应加入,就一定会得到一个不低的地位。
给他出一个考题,只是为了让这个职位显得比较难得,如此而已。
这也是何信当官以后,得到的一点小领悟。
送到别人嘴里的,别人不会珍惜。
难以得到的东西,别人却会当成宝贝。
好一阵,王越终于抬起头来,满脸郑重地说道:“我觉得,我们这些人,可以担任经调司手中的刀!”
答完之后,王越就紧张起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信。
何信故意沉思了一阵,吊足了王越的胃口,方才皱眉说道:“你答得不正确。”
听到何信这么一说,王越的一颗心顿时猛地向下一沉。
右手不自觉地握得死紧,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,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缕杀意。
何信一直在悄悄关注着王越的动作。
眼见王越的反应这么大,不由得暗自被吓了一跳。
为免王越这厮真的做出什么事来,他连忙把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经调司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经济犯罪。
因此,你们以后的主要工作,就是做调查。
你们不必担心没有经验,因为我也没有。
大王说过,我们夏国的一切都是新的,大家都要摸着石头过河。
具体来说,一边工作,一边摸索。
犯错没关系,及时改正就好。”
听了这番话,王越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。
无论如何,何信是表达了用他的意思。
这么一来,也就是职位低一些罢了。
凭他的能力,肯定可以爬上去。
想到这里,王越起身朝何信拱了拱手,一脸郑重地说道:“请司正放心!”
“以后就是自己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