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铁牛顿时面现怒意,右手闪电般探出,一把捏住了家仆的脖子,森然道:“你的家主名叫陈珪,对吧?便是陈珪站在我的面前,也不敢像你这么放肆!”
家仆眼中闪过一缕迷茫,继而就是满满的愤怒。
在他看来,下坯陈家的名号报出来,任何世家都得给几分薄面。
更不必说,这里就离陈府门前不远。
对方如此对他,显然是一点都不将陈家放在眼里。
家仆立即去腰间掏摸。
他要将短刀拔出来,直接杀了对方。
家仆的妄动,彻底激怒了秦铁牛。
秦铁牛抬起右腿,重重一个膝顶,顶在家仆小腹上面。
家仆发出一声闷哼,脸部因为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。
被秦铁牛松开以后,他就一头栽倒在地。
他蜷缩在地上,身体不住抽搐。
“蠢货!”
秦铁牛低低骂了一句,转头去看刚刚爬起来的李氏。
李氏一边去牵女儿,一边朝秦铁牛躬了躬身:“谢谢恩公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秦铁牛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。
李氏向陈府方向看了看,语气急促地说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跟我走吧。”
秦铁牛摇摇头:“不必!”
就在这时,陈府大门里面,冲出三个陈氏家仆。
当头者拎着环首刀,后面两人手持棍棒。
当头那人盯着秦铁牛,高声喊道:“好贼子,竟敢当众行凶!”
李氏跺了跺脚,对秦铁牛道:“我在这城中有个亲戚,他叫步骘,是一个郎官。你报他的名字……”
秦铁牛向李氏摆了摆手,向其余四人道:“258号,416号,你们两个上去,放倒就行!”
“诺!”
两个年轻武者同时应声。
他们直接解下腰间的刀鞘,拿着刀鞘迎了上去。
陈府。
陈氏家主陈珪,与传言中已经死亡的皇甫嵩,正在进行着一番秘议。
“这么说,义真你是早有准备了?”
“我要是早有准备,又岂会让许多家人惨死?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一个人酷肖于我,这才临时起意,将他收作家中死士了。”
“看来,义真能够脱得大难,完全是天意啊!”
“倒也不全是天意,要不是有夏国人的帮助,我根本逃不出洛阳城。”
“夏国人?你不是和他们有仇吗?”
“是有仇,但他们打算利用我。”
“具体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当时带着寿儿,藏身在地窖里面。然后,夏国安全司的人寻到我,将我们偷运出城了。”
“对了,你先前说,他们打算利用你?”
“不错!他们让我说服你们,放各地的贼寇进入关中!”
“他们想干什么?”
“我认为,他们想要搞乱关中,并得到大量人口。”
“他们想取关中了?”
“应该是这样!”
“那么,你为何要帮助他们?”
“关中是董卓的后路!夏国若取关中,董卓必定大怒!”
“你是说,他们会打起来?”
“我认为会!”
“假如我们不答应呢?”
“夏国安全司派了人跟着我,他们就在陈府外面。”
“他们不怕死吗?”
“杨氏二房的事,又有几人不怕?”
“唉~~你让我想想。”
原来!
夏国安全司洛阳分局已经非常强大。
董卓,皇甫嵩等人的一举一动,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中。
皇甫嵩、杨彪等人被抓之时,他们的家人和下人并没有被抓,只是被封锁了家宅。
安插在皇甫嵩家中的线人向安全司传话,说被抓的皇甫嵩是个替身,皇甫嵩的真身藏在地窖里面。
洛阳分局的几个核心一番商议之后,决定将皇甫嵩救出来,从而给董卓制造一个与他不共戴天的敌人。
顺着这个思路,众人决定救出杨彪等人家中的嫡子,以及他们子侄之中较为聪明能干的那些。
这些人可以扩大董卓的仇人队伍,同时还是鼓动士族的宣传队。
基于皇甫嵩的重要性,以及皇甫嵩对嫡子皇甫坚寿的溺爱,安全司并没有把皇甫坚寿交给洛阳的士族,而是控制在了自己手中。
皇甫嵩被拿住了要害,只好与安全司进行“合作”。
从洛阳出来以后,皇甫嵩先后去了颍川、南阳、汝南等地。
基于皇甫嵩的威信,以及他那番还算有理的说辞,各地世家豪族都决定对那些流寇进行放行。
皇甫嵩一路向东,就来到了眼下的下坯城。
不过,与别处不同,陈珪并未立即给皇甫嵩一个准信。
皇甫嵩也很无奈,只好客随主便,暂时去了客院。
皇甫嵩刚走,陈登就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“父亲大人,你为什么没有立即答应皇甫嵩?”
“你难道忘了,颍川陈氏前日里送来的那封书信?”
“那封书信?父亲说的莫非是——颍川陈氏提出的那套选官制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