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二人不再说话,只在旷野里面快速行进。
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来到了赵云寄存战马的那户农家。
就在这家人这里寻了一间房,两人和衣而睡。
这天晚上,周仓任命的两位头目,收到了由宋贤代传的话。
二人送走宋贤以后,就低声商议起来。
“周仓去跟了别人,我们怎么办?”
“周仓不是说,让我们等他新的安排吗?”
“他一个莽夫,能有什么好的安排?”
“那么,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“前两天,白波军的郭大头领派人联络我,让我把人拉到那边去。”
“不会也像宋贤一样,只要我们中间的青壮吧?”
“人家又不是开善堂的,凭什么收留老弱?”
“倒也是。”
“那么,你的意见呢?”
“哼!他不仁,我不义!这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“很好,我果然没有看错你!接下来的事,我们须得仔细计议一番。”
若是周仓看到这一幕,估计要被气炸了肚皮。
这二人,分别叫做乐就和江兵,是两个月前投过来的。
他们一个是算命先生,一个是帐房先生。
在刚刚投到周仓手下时,因为身体瘦弱,二人经常受到欺负。
周仓自己身为武人,却对文人十分尊重。
发现这两人能识字算数,又能说会道,就破格提拔了两人。
两人的位置,仅次于周仓,是实际上的二头领和三头领。
有这二人帮着打理营中事务,周仓的确是轻松了许多。
也因此,他对这两个人越发信重,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。
谁知,这二人在背地里,对他完全不感恩,甚至十分鄙夷。
周仓这边稍有不顺,二人就起了异心。
天亮之际,乐就与江兵终于商量出了结果。
他们悄悄派出一队信使,前往北方而去。
也是这时,赵云与周仓都起床了。
赵云取出一些银钱,请房主老头去外面帮忙买了些熟食,以及许多鸡鸭肉。
他将熟食与周仓分了,将装着鸡鸭肉的包裹捆在白马背上,牵着白马返程。
两人一边走,一边讨论着事情。
“那边的营地,现在有多少人?”
“公子离开之时,那里有185人。公子走后这段时间,又有很多流民找了过来,现在已经有四百多了。”
“四百多人,这压力可不算小!”赵云看着周仓,“我给你留下的钱,应该用光了吧?”
“是啊!”周仓叹了口气,“北面正在闹白波军,我就带人假扮成白波军,打破了三个村子,得到不少粮食,这才撑到现在!”
赵云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养活一群手下,果然相当不容易。
周仓依靠强盗手段,他能依靠什么呢?
买是不可能的。
他这是长期的接收四五百人。
如果长期买粮,即使他买得起,早晚也会被卖粮的人拿捏住。
人家疯狂涨价,你是接着买呢,还是不买呢?
若想不走到这一步,最好的办法就是抢!
不但粮食要抢,衣服也得抢。
因为,现在已是九月份,天气越来越冷了!
不自觉中,赵云就生出一个念头:
如果能把三口寨打下来,一切都能解决。
这个念头一旦生起,他就不自觉地深思起来。
很快,他找到了三条必打三口寨的理由。
其一,他对那里比较熟。
其二,那里刚刚死了卫烁这个主心骨,应该会乱上一阵。
其三,打下三口寨,粮有了,暖和的过冬环境也有了。
特别是第三条,让赵云格外心动。
“周仓,我有个想法,你帮我参考一下……”
赵云说出了自己的一系列想法。
周仓并未提出多少建设性意见。
但是,赵云却借着诉说的机会,渐渐地完善了自己的计划。
山林营地的小河边,罗秀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,和几个妇人一起洗着衣服。
妇人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忙碌着,娃儿们也在忙着自家的事。
小狗儿蹲在河水边。
不时去提水里的藤编鱼笼。
这种鱼笼,是赵云早前发明的,教给了罗秀儿。
罗秀儿来到这边以后,就编了几只。
一旦发现有外人来,她就会让人把鱼笼藏起来,秘不示人。
此时,小狗儿手中的鱼笼里面,只有一条小泥鳅。
因为鱼笼肚腹以上有着许多三指宽的开口,孩子们担心泥鳅跑了,用小树枝给泥鳅穿了个腮。
又担心这泥鳅死了,就把鱼笼浸在水中。
小狗儿的任务是,不时提一提鱼笼,看看泥鳅到底还在不在。
至于泥鳅不在了又当如何?
孩子们并没想到。
这个工作有些无聊,小狗儿做得十分没劲。
在小狗儿目光注视的地方,几个全身光溜溜的半大男孩正在河边掀着水草,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