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那天晚上,我的痔疮犯了,还特别严重,我哥带我去看了急诊,打完麻药我就啥也不知道了,待我稍微恢复一点意识,我觉得胸口和屁股都疼,于是我侧过身,发现枕头下有一把刀,我当时害怕极了马上就喊了人,结果进来三个女护士,她们非但不救我,还直接把刀捅进我的胸口,我死死地抓住刀刃,但她们的力气要比我大的多。”
原来昨天我所听到的骇人手段,并没有直接杀死这个男人,怪不得男人死的时候受到了惊吓。
“她们为什么要杀你?”三哥斩钉截铁地问道。
男人摇了摇头,说自己不知道。
“她们是鬼,六年前被毒死了,而且和你有关系对不对?”当我质问他时,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但被我捕捉到了。果然,他不想说。
“三哥,要是我完不成委托又不想毁了信誉,我能除掉顾客吗?”我转过头给了三哥一个眼神。
“不能的。不过俺不是店里的人,俺觉得他没啥用,让他消失也行。”三哥的话非常冰冷。
本以为,这个鬼会秒怂,结果这次他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。
“看来你是没有看过民工动漫,俺给你补补番。”三哥只是瞪了他一眼,他便跪下了,他痛苦了很久,把头直接贴在了地上。
“我说,我说。六年前,我去做了一个很难为情的小手术,结果被几个护士看到了,其中一个带头笑我蜡烛头,另外一个更过分说是烧烤串的小刀豆,我当时是醒的,但我只好装睡。我听出来她们是湘妹子,我给她们做了点烧烤放了很多辣椒粉和头孢粉,然后以病人感谢为由,在她们下班的路上赠送了啤酒套餐。她们死后变成了地缚灵,留在那一层楼上,每当有一些特别的男性进去,便会听到她们的笑声,那个房间,老爷子,你也睡过......”
“啊,我一晚上睡得挺香的,没有听到什么怪声,更别提有人笑了。”我急忙回答道。
“她们杀死我以后,便进化成凶灵了。我要是被埋在这里的墓地,我就完了,啊!啊!”男人痛苦地叫着,看样子他非常害怕。
“你跟你老婆有矛盾吗?”我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“一开始是有的,刚结婚几年,我收入不高,还一直要不上孩子。后来我哥过来和我一起做生意,钱赚多了,她心情也就好了.......”
“卧槽!”我有了一个特别不好的猜测,但他已经死了,没必要再让他难受。
我在回收站上找了一个芝麻糊的铁罐子然后告诉男人:“等你火化的时候,能不能让你的骨灰进这个罐子。”
男人来的时候吹了点阴风,我想他是可以做到的,他点了点头,说他只要有大约四分之一的骨灰进罐子里,便可以寄宿他的灵魂。
三哥也打了包票。往烧尸房送取一个铁罐是小事一桩。
“两个罐子能卖五块呢。”我很是肉疼地说道。
“有手机吗?我可以给你五块,我想给老婆再发一些话。”男人弱弱地恳求了一句。
我问书煜借了手机,男人果然有五块二毛,下个月就是五月份了。
收到男人的消息,她老婆全招了,黎队被所有同事夸了一遍。这是后来小张告诉我的。
其实招魂幡不止招来了一个鬼,男人走后,三哥便对着远处喊了一句:“出来吧,还想当老六呢?”
飘来一个瘦小的男人,身上还穿了大自己两码的新衣服,是那天送我进医院的醉汉。
“最近几天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学着三哥的语气问道。
对方的眼神很是诚恳:“我都会告诉你的,不过刚才我看到了,你可以帮我们完成心愿,我也有心愿未了。”
我没有吭声,想听他说完。
“我做生意亏本了,几乎没什么钱。家里还留了个老母亲,希望你们能帮我尽尽孝。”
我同意了,但前提是他把剩下的财产给我并给我打三个月的工。
“我生意失败以后,到处问亲戚朋友借钱,可我就是一直亏。后来老婆也跑了,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还给了亲戚,一无所有的我想到了轻生。可那天我遇到一个男人,说替他办一件事就给我五万,我答应了,可我万万没想到他要我做的是破坏证据,不知怎么的,那天晚上我喝醉以后,迷迷糊糊把事情办了。等我清醒以后,发现自己正从天台往下坠。”
“你碰见的是一个留小胡子的男人对吧。”我把那天给我倒茶的男子描述给了他听,他点了点头。
三哥仔细地看了他一下:“是邪术。看来那个章晋彦是个玄门中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