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主任走后，黎队出去了一会，可能是去解了个手，回来后他便询问起了我：“说吧，为什么想要转移尸体安葬的地点。”
我不知如何回答，呆若木鸡，书煜削了一个苹果，塞到我的嘴里。
“昨天我在医院，安排了眼线，没有人回到现场。”黎队注视着我。
书煜拿出一块沙琪玛，塞进我的嘴里，我来不及嚼，粘得满脸都是。
“我还去殡仪馆找了老板，让所有员工都知道死者的信息。无论有谁打听，都如实相告，并迅速联系警方。”
我恍然大悟，怪不得作为司机的小李，居然知道地这么清楚。
书煜拆了块豆沙面包，塞进我的嘴里。
“我调查了死者的家人。在他们家附近安排了队员。”
原来，刚才接我的车子，不是因为接到小胡子的电话，而是早就等在了附近，可他们为啥要说是演戏呢。
书煜拧开一瓶饮料，倒进了我的嘴里，然后又要拿一根香蕉给我吃。我涨得难受，一手捂着小腹，不停地摆着另一只手阻止他的行为。
“爷爷，他这是激将法啊，你要是不敢淡定地吃东西，就说明你有问题啊。你看刚才徐主任吃东西这么嚣张，不是马上就放走了吗。”
黎队刚好接了一个电话，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。
“你们刚才也知道了吧，死者刚做完痔疮手术，为什么他会仰面躺在床上被刺死呢？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们为什么要转移死者的安葬点呢？”
又是这个问题，可我没有办法回答啊。
“我来替你说吧，因为你是黑桃K。”黎队指着我，表情很是肯定：“你想借转移尸体的机会验尸，因为你也发现了疑点。”
听到“黑桃K”三个字，小张眼中快要放出光来：“大伯，原来你就是‘黑桃K’啊。哦，对了，‘黑桃K’是我们给你起的绰号，你每次都把线索写在一张K的扑克牌上，虽然字丑了点，但帮我们破了好多悬案。前几个月，你从十八楼跳下，消失的无影无踪，我们想请你吃饭都没机会，你是超人吗？”
“哈哈，哈哈。”黎队爽朗地笑了笑：“这次是我赢了你，‘黑桃K’。”
“B组，B组，请立刻将死者的妻子卢某和他的哥哥章晋彦抓捕归案。”黎队对着手机喊了一句。
“案件是这样的。”黎队喝了一点水，开始了他的分析：“死者上个月签了一份保单，受益人是他的女儿。如果他是自杀的，保单便不会生效。”
此时的我插不上什么话，而小张却提出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，正好也是我想知道的。
“死者自杀的动机是啥呢？”
“六年前，有三名护士死于一起食物中毒案。这个案子我一直在调查，前两个月，我找章彬宪谈了一次话。”
“哦，我懂了，他畏罪自杀，伪装成他杀，好给他的女儿留下一笔遗产。不对啊，既然他是自杀，为何要抓他老婆和哥哥呢？”小张挠了挠头，自信的分贝渐渐降了下来。
黎队轻咳一声示意他安静。
“用自杀伪装成他杀，从而掩盖他杀的事实。”
黎队的话，顿时让我们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一块嚼到一半的牛肉干从书煜的嘴里掉了出来。
“病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死者做了痔疮手术，所以他一直是趴着的，没人注意到他已经死了。”
“那他究竟是被什么手段杀死的。”
“你还记得那个有臭味的枕头是什么牌子的吗？”黎队依旧很淡定，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“这种东西谁会注意到啊，你能不能快点说。”对真相的渴望使小张激动地站起了身，忘了上下级的关系。
“是‘好梦’牌的，医院统一采购的便是这个牌子。但今天却在布草房里发现一个‘万年青’牌的，因为被掉包的枕头便是杀人工具。死者在痔疮手术前打了全麻，只要在枕头里固定一把匕首，对着他胸口的位置摆好枕头......”
这人便是掉包枕头的人，我刚才已经派人在他的家里搜到了带血的“好梦”牌枕头。黎队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图片，放到我的面前。
照片上是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，我见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