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氏看着自信满满的朱钐,内心只觉得好笑,她太了解这个刚愎自用的男人了。
她只是略施小计,便将他耍的团团转。
接下来,任凭她如何刺激对方,羞辱对方,朱钐就是不开口,反而逃的远远的喊道:“把药端来,本王要吃药,本王要沐浴.......”
闻言,邓氏也松了口气,最起码日后不用担心朱钐鱼死网破了,她还真的怕朱钐被猪油蒙心,不管不顾的将一切事情都吐露出来。
虽然没人会信,但总归难听不是?
她内心其实很想朱钐早点死,甚至还动了下药的念头,不过转念一想,到底是夫妻一场,就让他自生自灭吧。
......
眨眼功夫,就到了殿试这一日。
原本应该到八十八人,可实际只到了八十六人,会员谢晋和排名第六的方孝直缺考。
得知这二人跟着朱钧一同就藩后,朱远章也是颇为无奈。
那可是会元和前六,不夸张的说,这二人在朱钧麾下有治理经验,放到翰林院待两年,日后在下放,十年内必成朝廷中流砥柱。
而现在,他们二人缺考,无疑是放弃了自己的前程。
有时候他都在想,朱钧到底有什么魅力,能让这二人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前程。
看着下方人才济济,朱远章却发现自己并不高兴。
若是朱钧还在,说不定他会将朱钧召进宫,然后问他殿试该出什么题目。
而今,朱钰埋怨他,至今都很少跟他交流。
马皇后也懒得伺候他,已经好些日子不允许他上床了。
也不知为什么,他突然对殿试的结果不感兴趣了。
或许这些人中有大才,可他们在如何聪慧,似乎都不如自家老六。
老六的施政理念,他的新体系,都是别开生面,独具一格,好似这体系,已经经过千百次的实验一样,格外的可靠。
自打迁移中都,开了六个直辖府后,大业今年的商税相较前两年,几乎增加了一倍。
朝廷开支大,可收益更大。
路好了,连带着损耗都低了。
还有那新农村,大学,可以说正中他的下怀。
朱钧是懂他的,并且能将他想法转化为实际政策的。
可惜了,顺序很重要。
朱远章摇摇头,将心中那丝惋惜驱逐。
可直到殿试结束,他也依旧在思索着朱钧的策略。
这个方针很好,可如果没有掌舵人,那么必然会跑偏。
所以,他将希望放在胡国庸身上,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做的怎么样了。
罢了,现在说再多都没用,等恩科之后,明年还有一场科举,最晚明年科举之后,他就要开战了。
这些人才上来,正好可以填充官位。
他对自己格外的有信心。
三年,不,五年内,他一定能一统天下,然后把一个完整天下,交到朱钰的手上。
然后再由朱钰交给朱英雄,然后子孙代代相传,其他的儿子孙子,就拱卫朝廷,永镇边关。
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。
不管遇到什么挫折,他都要坚定的将自己的理想实现。
殿试之后,便开始阅卷,一般是三天放榜。
这期间,宋廉等人送了不少好文章上来,可朱远章都兴趣寥寥。
这其中,有一个叫王守阳的人文章还挺有意思的。
在他的文章里,重点说了致良知,知行合一,跟朱钧的观点不谋而合。
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,随后,便在这篇文章上,打了个圈,“这文章不错,可为状元!”
宋廉等人连忙仔细观看这文章,这才发现,这王守阳妥妥就是朱钧的狂热崇拜者。
文章里不仅应用了朱钧的观点,还着重解释了一番。
就这,也能当状元?
不过,老朱已经拍板了,根本不容许他们质疑。
而圈定了状元后,后面的名次,就让他们自己商议,朱远章也懒得去管了。
总的来说,这一次的恩科,他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虽然有不少人都在文章中抨击大业,但也让朱远章看到了一些不足的地方。
很快,放榜了。
一大早,便有官差抬着轿子,敲锣打鼓的来到了凤阳的胡同里,这场景让不少人都出来观望。
报喜的人站在一个小院前,“敢问这里可是王守阳,王举人的家?”
一书童睡眼惺忪的打开门,看着门前站满了人,不由愣住了,“对,我家少爷就是王守阳!”
“哎呀,恭喜王老爷,贺喜王老爷,今日王老爷高中状元啦!”那报喜的人笑着道。
书童愣了愣,旋即大叫一声,飞快的往屋子里跑去,一边跑一边嘴里还道:“少爷,中了,您高中状元啦!”
而书房里,一个相貌端正,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笔,他眼前放着一张字帖,赫然是近些日子,风靡中都的瘦金体。
这瘦金体在他看来,锋芒毕露,一笔一划都犹如剑芒,着实令他爱不释手。
他也是花了大价钱,才求到的。
“阿福,不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