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仁皱起眉头,这魏关有诡辩之才,果然名不虚传,这句话不仅确凿,还诛心呐!
若是说不好,传出去,不仅自己有麻烦,怕是还会累及吴王。
见李善仁迟疑,魏关又继续道:“看来韩国公也是明白的,吴王虽然做了一些值得为人称赞的事情,却任然不足以任这个考官。
历年来,这主考官,无不是德才兼备,是深受同僚和百姓信任的。
德自然不用我们说,这才也是一部分。
吴王可有什么大才,让我等学子叹服?
纵吴王有战功,可这是科举,不是考武举。
就算是武举,要排资论辈,也轮不到吴王。
要知道,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!”
“说的好!”詹同不由的喊了出来。
他们身后一众学子更是神情激动,显然都非常认同魏关之言。
“说的好,既是科举,那就要用文人的方式来选举主考官!”
“魏师说的在理!”
宋廉也满意的捋了捋胡须,笑眯眯的看着李善仁,“韩国公,民意难违啊!”
这会儿功夫,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,几乎将周围围的水泄不通。
都是看热闹的。
李善仁正想反驳,就看人群分开一条道来,人群中也变得吵杂起来。
他定睛一看,为首走来的,不是李颜希还能是谁!
看到李颜希走过来,李善仁松了口气,眼下吴王府就他一人,要对付这几百人,还真不容易。
而且,李颜希还带着一群人来的。
他眼神轻蔑的看着众人,随即将目光投向李善仁,拱了拱手,“百师兄!”
李善仁拱手还礼,便见李颜希见目光投向魏关,看着这位昔日的好友,他先是叹了口气,旋即指着他道:“你之言,简直一派胡言!”
魏关看着李颜希,虽说对方现在已经不再大本堂传授经典,可对方仍是天下有数的大儒,地位在自己之上,而且人家现在是文学报的主编,其影响力,比宋廉都要大。
“愚庵兄,我如何一派胡言?”
“你说太子坠马罪在吴王,不是一派胡言是甚?”李颜希冷声道:“吴王殿下自幼跟着太子长大,兄弟二人关系多好,就不用老夫多说了。
太子坠马,这的确是所有人痛心的事情,可你若将所有的罪过都抛给了吴王,那就太过偏颇了。
常言道长兄如父,太子殿下上尊君父,下护幼弟,你却口口声声在外大肆宣扬,岂不是要坏了殿下的名声?”
“狡辩,你才是真正得一派胡言!”魏关生气道。
“我是不是狡辩,你心里清楚,但是我知道,你们包藏祸心,企图挑拨太子和吴王之间的兄弟情义。
太子尚且不说,你们还在这里纠缠不清,不是挑拨是什么?”李颜希冷声道:“皇帝不急太监急。”
“你,你......”魏关指着李颜希手都在发抖。
李善仁差点没笑出来,这老匹夫,没想到诡辩也是一把好手啊。
这样一来,就避开了痛点,还立住了脚跟,果真妙也!
“我什么我?难道我说错了?”李颜希一甩袖子,冷哼道:“你们说要用文人的方式来推举主考官,难道文人的方式就是让你们聚众闹事?
你们难道想迫害当朝亲王不成?
还是说,你们打算裹挟民意,意图谋反?
陛下,太子,当朝左相都同意的事情,你们有什么资格不同意?
还是说,你们比那三位还要大,你们的想法比陛下太子,他们的想法更重要?”
此话一出,魏关脸色瞬间就白了,这帽子一顶比一顶大,任何一顶都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了的。
“李颜希,咱们是就事论事,是找吴王商议,并不是裹挟民意,又谈何迫害吴王。
至于谋反,更是无稽之谈,你少给我们下套!”宋廉冷声道:“陛下太子的想法自然最大,但是我等臣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
那自然是为君主补漏拾遗,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,那还当什么臣子,不如回家种地!”
“宋师说的有理!”
见宋廉扳回一城,众人也是不住的欢呼,助长威势。
李颜希却是淡淡一笑,“你们无法说服陛下和太子,便来吴王府闹事,这便是你们为人处世的方法吗?
老夫又学了一招了,日后要是陛下和太子的提议与老夫不和,那老夫也有样学样,就叫上一群人去闹事。
美名其曰,补漏拾遗。
你们看似大义凛然,实则愚不可及也!
你们都是朝廷的名臣,文坛的领头羊,却带着学生来闹事,教坏孩子,给后人做了一个极坏的榜样。
日后必然遗害万年!”
“老夫等人今日既然来了,就不怕被人骂!”宋廉道:“这是科举,不是武举,考官必然要德才兼备才是。
好,就算吴王有德,有战功,可才能平平无奇也!
早年间,吴王不学无术,甚至写字都犹如鬼画符一般。
这等人若是出考题,天下谁人服气?
日后这些从天下各地来的学子提起这一次的恩科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