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锌双目顿时通红,攥着拳头,浑身不住的发颤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。
“你哑巴了,就不知道回嘴?”看着朱锌这逆来顺受的样子,朱钧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,我姓朱,不姓陈!”好半晌,朱锌才委屈的道。
“那别人欺负你,你怎么不敢反击呢?”朱钧道:“你是大业的潭王,不会受气包!”
“可是,我,我......”
“我什么我?”
“可是我怕!”朱锌垂头丧气的道:“六哥,我是不是特无用?从小他们就欺负我,若是我反抗,将会遭到更大的报复,父皇也从来不关注我......
而且,我母妃......算了,儿子岂能言母亲之过!”
“你倒是孝顺!”朱钧冷哼一声,也明白朱锌从小生长的环境导致了他现在懦弱的性格。
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疼爱的孩子,在被质疑和欺辱声中成长。
一方面,他自卑,另一方面,他甚至对自己的身份都质疑。
他既不敢反抗,也不敢像其他兄弟一样,受欺负了去告诉父亲。
似乎,逆来顺受才是最好的选择,因为那些人,欺负过瘾了,便会放过他。
朱锌看着脚尖,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“哭什么哭,都是要及冠的人了,留眼泪给谁看?”朱钧道:“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眼泪,你要是不想被人欺负,那就抬头挺胸,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和愤怒,统统还给他们!”
“我,我不行的。”朱锌摇头,“那是我母亲,我舅舅......是我表哥!”
朱钧气的一巴掌抽了过去,“母不慈,还奢望子孝?舅不公,还想坐咱家的上座?表哥抢了你的妾侍,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,若只是一个丫鬟也就罢了,咱老朱家的男人不差女人。
可妾侍不一样,那是当着你的面羞辱你的女人,你还要做个绿毛龟吗?
那样,你永生永世,都会被人耻笑,你还想抬起头?
你还想父皇拿正眼看你?
别说父皇了,就算是你府上的人,都不会尊重你。
你还有脸哭。
你是男人吗?
你要不是,就自己找个地方切了。”
朱锌被这番话刺激的脸通红,“我是男人!”
“那你说,你打算怎么办!”
“我,我......我跟我表哥谈谈,让他把人还我!”
朱钧又是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脑袋上,“谈个屁,他羞辱你的时候跟你商量过吗?”
朱锌摸着脑袋,一脸委屈,好半响才道:“那我上门把人要回来?”
“太软了,你是爷们吗?”朱钧又是一巴掌,“男儿大丈夫,生不当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,你已经是亲王了,已经贵不可言了,还如此软。
谁敢打你,你就打回去。
谁敢对你呲牙,你就把他们的牙齿一颗颗的拔了。
要让他们记住,我朱家男儿,不可欺,欺之必遭殃。
不是死,便是残。”
朱锌被自家六哥的一番话说的振奋不已,“可,可是六哥,舅舅那边怎么办,我母妃若知道了,岂不是......”
“舅舅没舅舅的样子,你母妃生你一场,我做晚辈的不好说什么,但你要记住了,大业亲王的尊严,不容冒犯。
你愚孝,是你对母亲的尊重。
可若是你连好赖都不分,连原则都没了,以后迟早把自己葬送了。”朱钧严肃的道。
朱锌浑身一震,“那我现在就上门,把我的人抢回来!”
“只是如此,还不够!”
“那我当如何?”
“把你表哥打一顿,手碰了你的女人,就打断他的手,脚碰了就打断他的脚,其他地方碰了,就打断其他地方。
让他一辈子都做不了男人!”
朱锌艰难的咽了口唾沫,“那不是不死不休了?”
朱钧又是一巴掌,“你怕个屁,有我在你背后,谁动得了你?”
“要不,就打断他的手就算了!”朱锌的软性子不是一天养成的,想让他扭转过来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“你记住了,要么不动手,动手必让对方畏惧终生,打蛇不死,后患无穷。
你不仅要打废他,你还要把他的女人抢过来。”朱钧道。
朱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“父皇知道了,还不打断我的腿?”
“你占理,你怕什么?”朱钧气不打一处来,这一次直接上脚了。
朱锌捂着屁股,“六哥,我错了,我听你的!”
“怎么,你还委屈,觉得是我逼你?”朱钧冷笑道:“你若是这么想,那就走吧,以后你的事,我必不会过问。
你今日所受的委屈和苦难,全都是你自己的责任。
不会有人可怜你。
一个被欺负了,连告状都不会的人,他所受的苦难,都是自作自受!”
朱锌站直了身体,不住的摇头,“不,我从没这么想过,六哥帮我,教我,是爱我疼我,我又怎么会觉得六哥是逼我呢?
我性子懦弱,逆来顺受,我自己明白。
被人欺负了,也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