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的一视同仁,那就是自欺欺人。
朱钧想了想,道:“先生应该知道我的为人,王妃和侧妃的位置,我的确给不了,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,不让师姐受半点委屈!”
李颜希叹了口气,“算了,也怪那丫头自己,若是早些说,也不至于如此!”
他妻子早就知道李晚秋对朱钧不一样,只是李晚秋嘴硬,死活不肯说,也不许他们管。
要不然,他李颜希靠着这张老脸,也能帮她弄一个侧王妃的位置。
妾侍就妾侍吧,反正他就这一个女儿,嫁不出去也是折手里。
朱钧是他唯一的学生,也算是半子了。
反正一家人都住王府了,他也没想过改换门庭。
“先生同意了?”
“同意了!”李颜希捋了捋下颌茂密的黑须,笑着道:“我就这一个闺女,只盼你对她好,我就别无所求了!”
朱钧大喜,“谢岳父大人!”
李颜希有些不适应,可听到这称呼,也是笑了起来,连忙道: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......”
“我去跟师母说一句!”
朱钧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,转身就要去找李王氏,却不知道,李王氏听得清清楚楚,此时已经是喜极而泣。
不是舍不得。
她只是高兴,自家的老闺女,总算嫁出去了。
朱钧见李王氏泪流满面,也是懵了,“师母,您......”
“殿下,以后晚秋就拜托您了!”李王氏道:“我家老闺女心高气傲,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,日后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,您多担待些。”
闻言,朱钧也松了口气,他还以为师母不同意呢。
当下便道:“您老放心,别人那里我不知道,在我府上,没有正妻平妻之分。
就算有,那也是大业律法给与的身份。
我会待师姐好,日后有了孩儿,我还会给孩子提前准备一份丰厚的家业。
定然不会亏待了他们母子!”
朱钧的为人,李王氏是知道的,一言九鼎,“有心了!”
“这都是我该做的!”朱钧又陪着李王氏聊了一会儿,才出了门,进到庭院,跟李颜希聊了一会儿,才离开。
第二天,朱钧难得起晚了。
今岁,应天冬天依旧寒冷。
他不知道是不是小冰河时期缘故导致的,但是看着房檐下悬着的冰棱,心中有些担忧。
“殿下,李先生一大早给您留了口信,说是他今天要进宫请辞!”荀不三道。
“好好的他为什么请辞?”朱钧皱起眉头,旋即一拍脑袋,这还用说吗,自然是因为他的缘故。
若李颜希只是他的先生,那倒无所谓。
可一旦李晚秋嫁给了李颜希,那便是亲家关系了。
朱钧现在还没就藩,却也跟就藩相差不远了。
他若是继续在大本堂任职,反而不好。
“算了,由他去吧!”朱钧摆摆手,李颜希还是看的很清楚的,该站他的时候,是半点不含糊。
眼下他身边也笼络了一大群人,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。
明的暗的,都拿得出手。
特别是他几个丈人,那都是实打实的重量级人物。
若是他有什么想法,绝对是最好的助力。
相比一年前那地狱开局,他此时才算是有了作为执棋者的资格。
最起码,宵小是不敢动他了。
些许弹劾算个屁。
只要大哥信任他,老朱相信他,谁动得了他?
我爹是皇帝,我哥业二代,我大侄是业三代,难道还罩不住他一个咸鱼?
与此同时,宫内。
李颜希进入太极宫,见到了朱远章,“微臣参见陛下!”
“平身!”朱远章此时没有批阅奏折,入冬了,事情其实不太多,多是一些年终总结之类的。
今年大业还算可以,最起码水灾控制住了,省去了朝廷好大的麻烦。
再加上粮食丰收,今年可以过一个安稳年了。
“愚庵,你可是稀客!”朱远章心情不错,看着李颜希,脸上还带着微笑。
“微臣平日无事,自是不敢来叨扰陛下!”李颜希起身,笑着道:“既今日过来,是像向陛下请辞的!”
“为何?”朱远章皱起眉头,“你在大本堂过的不顺心?还是那些个混账东西不听你的?”
“都不是!”李颜希道:“在大本堂微臣过的很顺心,同僚和睦,皇子们也特别的聪慧!”
“那为何要辞?”
“不怕陛下笑话,微臣着急抱外孙!”
“你女儿有了?”朱远章一愣,“你家闺女许给谁家小子了?咱为什么没听说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