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奴心里不爽的很,暗骂常升窝囊,“怕什么,咱们又没正面对朱疯子做什么。
这银子他迟早要出的,给谁不是给?”
常升只是想赚点零用钱,并没有哄抬价格的打算,邓奴手握近千套房子,这已经不是纯粹的赚钱了。
稍为一想就能知道,他会哄抬补偿价格。
这么多房子,哪怕上涨一成,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,而且越往后,价格会越高。
如果城北都跟朱钧第一期工程一样,反超城东真不是什么难事。
那些老百姓有银子,有房子,甚至还有店铺补助,靠租房子,都足够养活一家三代了,这真不是开玩笑的。
常升虽然很心动,但是他怕了,而且朱钧跟他断交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,更没有追究到底。
他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,别说太子了,他姐姐都饶不了他。
犯不着因为这事儿跟朱钧继续交恶。
日后太子登临,乃至皇太孙登临,常家的荣华富贵肯定有保证,没必要做这种蠢事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也该走了,你先喝着!”说完,常升转身就走,心说,以后不来十六楼了,苏奴儿苏小小一走,这十六楼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听说那烟雨江南很不一样,有时间过去瞅瞅。
常升前脚刚走,后脚,邓奴就把就被给砸了。
他明白,人家常升犯不着跟他一起做这种事。
但是没关系,他不做,有的是人做。
......
翌日,朱钧起了个大早赶往皇宫。
朱远章见朱钧过来了,没给半点好脸色,“哟,吴王殿下大驾光临,让咱受宠若惊!”
见老朱阴阳怪气的,朱钧权当没看见,看着老朱,上下打量着,“不错,我没在京城这些日子,有好好减肥,瘦了不少,人也精神多了!
最近没头晕了吧?“
朱远章哼了一声,“还不是被你给气的,跑去凤阳都跟咱找事,你知道这些日子,咱替你顶了多大的压力吗?”
“这不应该吗?”朱钧反问道:“爹,你让我去凤阳办事,我办了,查案,我查了。
你就说,这压力你该不该顶吧!”
朱远章有些尴尬,这么说,这压力还真的该他顶着,“你擅做主张放过了那些工匠,咱还没有找你算账呢。
拱卫司审讯出来了三千多人参与这件事,结果你就送了二百多人进京,你想包庇他们?”
朱钧一摊手,“爹,这事儿要说起来,还真是咱的错,这七八年,咱们少了他们二百八十万两银子,换做是谁,不寒心,不愤怒?
再加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掇拾,他们只是下镇物已经算轻的了,要不是淮西有十几万守军,我估计这些人得被逼反!
杀了是容易,可留下他们作用更大。
这些经验熟练的匠人,是大业的财富。
不说他们的手艺,他们每一个都是实打实的劳动力啊。
大业才多少人。
你一动手几百几千的杀,一年杀的人,都不敢上大业一年新生的人口,这还没算过自然死亡率。
若是算上天灾人祸,大业人口增加率还赶不上死亡率,这么下去,大业迟早会出现用人荒。
我觉着,您杀心太重了,不好!”
“混账玩意,你还说教起咱来了!”朱远章越听越不对,当时就火了。
“说您还不虚心接受,您这脾气,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!”朱钧道:“别怪我说话直,凤阳湖决堤那一日,吴浪授权守城军禁止乡民进入报信。
结果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就致死无数。
从这方面来说,吴浪代表的是朝廷,您说那些百姓走投无路了,会不会拿起锄头跟您拼命?
那可是凤阳,是中都,是距离应天四百里之地。
若是没有淮西总管府,九成概率会农民起义。
您自个也是红巾军上来的,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。
到时候就算淮西总管府平了乱,您是将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当做乱贼一并杀了还是如何?”
“他们就不能进京来告御壮吗?”朱远章气的不行。
朱钧笑了笑,“他们都活不下去了,告什么御壮,您觉得他们能离开凤阳府吗?
再说了,您当红巾军的时候,会告诉朝廷吗?”
朱远章被问到哑口无言,指着朱钧说不出话来。
王狗儿都麻了,这也是能随便乱说的话?
那不是扇了陛下一巴掌,还让陛下把另外一边脸转过来继续扇?
“逆子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,很清楚!”朱钧看着朱远章,“也许您没看到三千多具男女老少的尸首摆在您面前的场景。
我只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