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气人了,这疯子!”蓝裕气的直攥拳头。
“行了,他要是不疯,早就藩了!”朱文忠叹了口气,“搬东西,进宫,向陛下娘娘请罪吧!”
蓝裕气鼓鼓的抱起了地上的三个酒坛子,浓郁的酒香从酒坛子里飘了出来,他忍不住吞咽了口水,“这什么酒,好浓郁的酒香,只是闻一闻,都觉得上脑!”
朱文忠见蓝裕这会儿还有心情讨论酒,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行了,少废话,抓紧跟上!”
说着,提着东西就往里走。
很快就到了太医署,当朱钧走到老朱等人面前的时候,所有人都惊呆了!
“你,你......你脸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?”朱远章指着朱钧的脸道。
“被狗咬的!”朱钧道!
徐妙锦气的不行,“你才是狗!”
朱远章愣了愣,这才发现徐妙锦的脖子上,脸上也都是咬痕!
反应过来后,气的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朱钧的脑袋上,“混账东西,你怎么咬女人?”
不过,这一巴掌下去,也让朱远章感到了一丝不对,他视线上移,火冒三丈,“你的头发呢?”
朱钧很是干脆的往地上一跪,“割了!”
“谁让你割的!”
“天太热,头发碍事,我自己割的!”朱钧梗着脖子道。
这会儿,马皇后跟常氏也过来了,看着朱钧狗啃似的头发,都愣了愣。
“你你你,你要气死娘是不?”马皇后眼泪瞬间就出来了,抬手就往朱钧身上打,可也不敢用力,打的都是手臂之类的地方。
与其说是打,倒不如说是母亲对儿子的心疼。
“娘,头发没了还可以长,最重要的是我大哥平安无事!”朱钧说的话,被外头的蓝裕听得一清二楚,他还以为朱钧会过来告状呢。
却没想到,绝口不提半句。
朱文忠放下东西,跪在地上,“陛下,娘娘,臣来请罪了!”
“你们请什么罪?”朱远章皱起眉头。
朱文忠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,叩头道:“请陛下责罚!”
蓝裕也是很干脆的道:“吴王割发,臣也可以割头!”
朱远章等人知道朱钧割发的原由后,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这混账东西,是越来越疯了。
可仔细一想,他也是见兄心切,行事鲁莽,可出发点却不坏。
“行了,你们也别割发割头的了,你们那点事,咱也不想管,咱现在只想让太子好,其他事都给咱靠边!”朱远章冷哼一声,转头走了进去。
马皇后也点了点朱钧的脑袋,“娘迟早有天被你给吓死!”
朱英雄走了过来,搀起了朱钧,“六叔,下次可千万别动刀割发了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你随意割发,皇爷爷跟皇奶奶心里得多难受啊!”
常氏挽住了徐妙锦的手,对蓝裕二人道:“文忠表兄,舅舅,回去吧,郎君需要休息,若是其他人进来可以拦着,六弟进来不需要!”
朱文忠二人对视一眼,拱手道:“是,微臣遵命!”
两人都以为这一次要遭殃,却没想到如此轻飘飘就过去了。
离开太医署,朱文忠道:“吴王疯是疯了点,但是敢作敢当,也没告你状,要是他今天纠缠不放,你就要倒霉了!”
蓝裕哼了一声,“怎么好似我欠他人情一般?大不了以后寻个机会,还他一个人情!”
他蓝裕生平最不愿的就是欠人恩情。
......
朱钧这会儿将绷带,固定脚的模具,以及酒精抱了进来,旋即对守在一旁的戴元礼道:“快,把大哥脚上的纱布去掉,把那些膏药弄掉,必须重新清洗伤口才行!”
戴元礼愣了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吴王,您说什么,能再重复一遍吗?”
“我说,把纱布去掉,把膏药揭开,我要给伤口消毒!”朱钧道。
“胡闹!”戴元礼身旁的太医道:“现在已经将断骨处正骨,并用夹板固定,岂能轻易动弹?”
“伤口缝合了吗?”
“自然缝合了!”戴元礼道。
其实大业的外科已经发展到了比较厉害的阶段,已经有了缝合的手段。
朱钧记忆中,另一个世界的隋朝就有记载肠吻合术,这种手术,放在现代都特别棘手。
这些日子,他其实也有通过这个世界的书籍去了解这个世界。
最后得出一个结论,形似蒙元明初,天下又三分,可科技却停留在唐末宋初。
无火药,无蒸馏技术。
各种海外舶来品食物还没有传入,百姓的食物依旧选择匮乏。
所以,这也是他蒸馏酒,众人会惊讶的原因。
而另一个世界,明朝的蒸馏技术已经普及了。
这就是两个世界不同之处。
“消毒了吗?”
“何谓消毒?清理伤口吗?”戴元礼还以为朱钧不信任他的医术,道:“自然已经清理了创口。”
“那只是清理创口,跟我说的消毒是两回事!”朱钧道:“你用来缝合的针线,捆绑的纱布,可否用高温消杀过?”
“这......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