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,马皇后得知徐家姐弟的事情,气的一宿没睡。
一大早,就把朱远章给赶了起来。
朱远章又好气又好笑的道:“妹子,又不是咱惹你生气,你把火撒咱身上作甚?”
“你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,你一句话都没有,有你这么当爹的吗?”马皇后气呼呼的道:“我儿好不容易长进了许多,自己人不帮自己人也就算了,还坑自己人,这不是想让我儿重蹈覆辙吗?”
“那你让咱怎么办?把徐添寿砍了,再把天德也砍了,你就满意了是吗?”朱远章抱着妻子,“妹子,这件事咱心里有数,再说了,老六不是也没吃亏吗?”
“他们明知道老六心思单纯简单,还故意欺负他,哪个当娘的人受得了?”马皇后推开了朱远章,“我不管,这件事不给我一个说法,没完!”
朱远章无奈,只能哄道:“妹子,咱饿了,你去给咱做吃的行吗?”
大多数时候,朱远章的两餐,都是马皇后准备。
“不做,要吃自己做去!”
正当二人怄气的时候,王狗儿小跑进来,跪在了地上,“陛下,信国公携子女跪在奉天门外请罪!”
“就说咱身体不适,不见,他要跪就跪,就算跪到猴年马月,咱也不管,也不许派人给他送水送食。
这大冷的天,要不了多久,他就冻死了。
到时候再随便找个席子一卷,丢乱葬岗去!”朱远章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。
马皇后气呼呼的拧了朱远章一把,“胡闹,堂堂开国国公,死后用席子卷乱葬岗?
去,把他们一家叫到坤宁宫来!”
“是,娘娘!”王狗儿飞快的离开。
不多时徐进达带着徐妙锦跟徐添寿来到了坤宁宫。
刚跨进坤宁宫大门,徐进达就跪走过去,“罪臣徐进达叩见陛下,娘娘!”
朱远章冷哼一声,没有说话。
马皇后直接走到徐进达的面前,质问道:“天德,你是不是对我这个嫂子有什么意见?
要是有意见,你直说,都是自己人,没必要遮遮掩掩的!”
徐进达吓得连连摇头,“娘娘,臣没有意见!”
“我这个当嫂子的扪心自问,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,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错了,尽管说,我马上改!”
徐进达被说的抬不起头,更是满脸的羞愧。
当年他犯了事,被打了军棍,马皇后亲自过来照顾他,给他擦药。
说句难听的,他们这些人,哪个没有受过马皇后的恩惠?
哪一个不是对她心服口服?
“你别不好意思,你是我老四的丈人,咱们是亲家!”马皇后道:“现在,我家老六也是你的女婿,他是混账,是不懂事,做错了事情,你这个老丈人,也有资格教训他。
但是你把他埋进你家祖坟里是什么意思?
老六是好赌,可也是为了灾民,你家添寿是晚辈,不懂事,我这个做长辈的,不跟他计较。
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,是你授意的?”
马皇后每说一句话,徐进达脸色就白一分。
一旁的徐添寿急了,“娘娘,这件事跟我爹没关系,是微臣......”
“住口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?”马皇后一甩袖子,皇后威严显露无疑,竟是骇的徐添寿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跟朱远章是创业夫妻,大业能有今天,也有她一份功劳。
就算是朱远章犯浑做错事,她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,一个小小的勋卫带刀侍从算什么?
“往小了说,你这叫自己人欺负自己人。
往大了说,你就是以下犯上,就算是给你一刀,都不过分!”
马皇后斜睨了徐添寿一眼,“平日里打打闹闹,我从来不管,要不是把你当成自家的子侄,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?
你们欺负的是我儿子,打的是我的脸!”
徐添寿脸色苍白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徐进达更是痛哭,“娘娘,臣教子无方,臣有大罪,但是吴王殿下不是臣埋进坟里的,您就算给臣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呐!”
“我不知道事情的经过,但是知子莫若母,我了解我儿子,他再荒唐,也不可能去行掘墓之事。
你也别说我这个做嫂子的人包庇自己儿子,是不是你们心里有数!”
马皇后转头看向徐妙锦。
被马皇后盯着,徐妙锦心跳加速,眼神躲闪。
“妙锦,我知道,把你许给我儿,的确是委屈你了!”马皇后道:“你若不喜欢,那我也不逼你,都是自家的孩子。
委屈谁也不好。
碧萝,去把吴王叫来!”
“是,娘娘!”碧萝行了一礼,冷漠的看了一眼徐妙锦,旋即匆匆离开坤宁宫。
徐妙锦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这本是她梦寐以求的,可真到了这一步,她竟然没半点高兴。
徐进达更是紧张到了极点,从开始到现在,朱远章都没插话。
他知道,这种事往大了说,给徐添寿一刀半点不过分。
可现在,陛下和娘娘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