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千算嘴下撇:“谁,说来我听听。”
“你这女人惯会哄人,把我从山上哄回了家,到家后就变了脸。我一定要在异闻录上写你的恶行。”
他又开始演,并且还不知道从哪儿薅出来个记事簿,一支可以自行出墨的水笔,写到:某年某月苏玉浓诓骗白千算……
苏玉浓看着他这戏精的样子,险些直接折了他的水笔:“你再写下去,我即便是没有恶行,都要被你编撰出恶行来。给我收笔。”
她丢了仙鹤喜欢的吃食,从它的脚下取走信函:“我家三师兄到启都了,我准备去接他回来一起用膳。你如果连我三师兄都不愿意一起用膳,我就跟他在外面吃。”
白千算这酸男人,瞧着是越来越不好对付。狗脾气越来越多。
苏玉浓只觉得惯着他麻烦。
“愿意,当然愿意。跟师兄一起吃,我怎么会不愿意。玉浓,你去接三师兄,我把新招的厨子叫来,让她用我们挖的竹笋备桌席面。咱们一家人,开开心心的吃一顿。”
白千算变脸速度之快,让人瞠目结舌。不仅如此,他还直接喊起三师兄,自称一家人。当真是没有拿他自个儿当外人的意思。
苏玉浓:“三师兄要来,的确不能咱们自己做饭。否则他定然会觉得我过得不好。”
她在天绝门的时候,师兄向来都是山珍海味给她吃,各种珍宝都往她的房间里堆。哪怕是出任务,三师兄也为她精心周全,尽量不让她在出任务的时候吃苦头。
白千算因为苏玉浓的缘故,最近解锁了异闻楼更多的空间,知道的事情也更多,就连天绝门内部的八卦消息,也知道不少。
“听说你家三师兄最宠你,对你也最严苛。”
苏玉浓:“七个师兄都宠我,宠的方式不同而已。但三师兄对我,的确严苛。”
“七个师兄,外加我的师父,真正能够下重手教训我,拿藤条揍我的人,只有三师兄。”
她以前在天绝门的时候,也有过不听话,叛逆的时候。整个师门拿她都没办法,凶也凶不得,揍又下不去手。只有三师兄,随手折了院子里的紫竹,打她的手心,揍得她哭。
从此后,大家长的身份就落在了三师兄的身上。
白千算:“对你都能下得去手揍,你三师兄是个狠人。”
苏玉浓却不觉三师兄,这些年没三师兄压着,她定然做了不少错事。
不过……
“白哥哥,你替我去通知温折枝,让他今儿不要来。我去接三师兄的时候,也会让人转告太子,让他等几天再找我。”
“这些个野男人就先放放,让我先陪好三师兄。让他放心了再说。”
“轱辘轱辘……”
轮椅转动的声音从苏玉浓的房门里传出来,温折枝出现在苏玉浓的视野里。
他看着精神饱满,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地方,看着面容红润有光泽:“本尊已经在你的屋子里浅眠过。你既然要设宴请你三师兄,不希望本尊在此,本尊离开就行。”
他眼神幽暗冷隧的看向苏玉浓跟白千算。
苏玉浓打了个寒颤,不明白自个儿什么地方得罪了他。
亲疏有别,她更加看重珍惜三师兄,这有什么错?又有哪儿不对?
她不觉得有错,又不再如从前那般,唯恐让温折枝不满,所以她腰杆挺得很直,眼神也坦坦荡荡:“恩公,您若是想来我的院子,的确只能等几天之后了。”
“嗯。”
温折枝冷冷的嗯了声,如同冰块似的没有温度。
白千算朝着温折枝挤眉弄眼,同时还用秘术传音温折枝:“尊主这是吃醋了吧,心里酸了吧唧的吧。玉浓平时对着你搂搂抱抱,恭恭敬敬的又怎么样?见家长的时候,还不是把你往门外赶,就留我在这儿。就留我。”
温折枝没有理会白千算的挑衅,但是落在轮椅上的手却起了青筋,上等木料做成的轮椅,险些被他捏碎。
“苏玉浓。”
“在。”
“本尊这些天不过来,但想睡得好,需要带走一些你穿过,用过的东西。你允许本尊带走吗?”
苏玉浓错愕了几分钟,不知道他这是哪儿来的新爱好,不过对此乐见其成。
“允许,当然允许。折枝恩公,我院子里的东西,您看中什么,直接带走什么。我全无意见。”
白千算看着他们两人又要聊上,连忙催她:“玉浓,你再不去接你师兄,让他自己找来苏府,这显得多不礼貌?你快去接人。我留在府里帮着温折枝打包东西。”
苏玉浓想着也是:“恩公,白楼主,我先出城去等我三师兄。”
她翻身落在仙鹤之上,仙鹤瞬间带着她飞起。
“仙女驾鹤去,我今儿总算见识到了。这么漂亮的仙女,现在最看重的男人是我。温折枝,你羡慕不羡慕,嫉妒不嫉妒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