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媚儿美眸流转,满是歉意的看了韩星一眼,转过身,带起职业性的笑容,上前一步,盈盈一礼,娇声说道:“见过杜公子。”
他们是老熟人了。
杜公子每次来,必须点她!
虽然他的才情极高,但胡媚儿却见不得他。
他恃才傲物,霸道蛮横,只要他来,不管她在作什么,必须立刻过来见面,为他唱,为他舞!
甚至有一次她月信将至,痛的满床打滚时,还被他强拉出来唱了一曲。
这种人,没女孩子喜欢。
但杜公子却认定了胡媚儿,几次说过,只要他入朝为官,必定以纳胡媚儿做妾为贺!
这几天他没来,胡媚儿正乐得清闲,却不想,刘公子把这家伙叫来了。
杜轩逸看着胡媚儿,微笑着说道:“媚儿,李员外之子,和吏部段行走之女喜结连理,
李员外非得央我做司礼。”
“这几天在李府和段府来回跑着,跟李员外和段行走商议喜宴座次,所以没能来看你。”
这番话看似给胡媚儿解释没来的原因,意思却是告诉所有人,爷跟富商李家,跟段行走是一个层次的,尔等快点过来臣服膜拜!
看着他傲然的神色,胡媚儿礼貌一笑,客套一句:“公子有劳了。”
刘公子等不及了,在身后提醒道:“杜公子,快点把这小子轰出去,咱们重新开席,欣赏媚儿姑娘的绝美舞姿,如何?”
“好!”杜轩逸霸气的一挥手,冲着众才子大声说道:“看我作诗一首,让他自惭形秽,滚出品香阁!”
所有才子皆躬身行礼道:“静等公子大作。”
杜轩逸直接跳上一张椅子,大声说道:“既然刚才的题是咏月,我就
来一首咏月诗,大家听好!”
说着,清了清喉咙,大声吟咏起来。
“海雨洗烟埃,月从空碧来。”
“水光笼草树,练影挂楼台。”
“皓耀迷鲸口,晶荧失蚌胎。”
“宵分凭栏望,应合见蓬莱。”
此诗极为拗口,歧义之字满篇皆是,众才子只听得他吟咏告亢,却一时没能明白其中含义。
刘公子及时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,展开在众人面前。
众才子围着看了半天,立刻高呼不断。
“此诗才是咏月,才是咏月之最!”
“把个月亮写尽了,把月色也写尽了,从此,再无咏月诗了!”
“花团锦簇,富贵无边,长诗读起来才能酣畅淋漓,痛哉快也!”
众才子沸腾着,称赞着,兴奋到不知所以。
胡媚儿看着韩星,心里想道,他的诗虽好,却只写
了深远意境,而没把月色写出来,明显是半首诗。
若论咏月,他输了!
这或许就是才华高低的区别吧。
只看一人,觉得才高情绝,两相一比,一个半首之才,一个长诗高手,瞎子也看的出来谁高谁低。
她轻轻一叹,用惋惜的眼神看着韩星,声音娇媚又无奈的说道:“公子短句,确实高绝,但意长诗短,终难尽兴,公子还需稍加努力。”
“媚儿在此翘首,静待公子大成之日!”
说完款款一礼,眼神一黯,转身款款走向刘轩逸。
韩星怎么肯放这个狐狸精花魁走?
他立刻对着胡媚儿的背影,着急的大声说道:“媚儿姑娘,诗词只应论意境高低,哪有论长短的?”
老李的诗后面还长着呢,刚刚偷了个懒,没全部背完,想着给你们来个意犹未尽,没
想到却被认为是只会半首的二把刀。
早知道这样,给你背完就是了嘛。
刘公子马上打断韩星的话,直接大骂道:“作不出来就滚!拿个短句充诗,还有脸说长短意境?”
这个该死的,抢了自己风头,害自己不得不杜轩逸找来帮忙找场子,一下就花了五十两!
这个时候了,还叽叽歪歪,真是不知死活。
韩星猛然摆手,大声说道:“不就是长诗吗?我就再为媚儿姑娘作一首,请大家品鉴!”
胡媚儿立刻返回来,一双桃花美眸惊喜的看着韩星,娇声问道:“公子也可做长诗?”
若他能赢了,陪他喝酒聊天,绝对是件赏心悦目的事。
毕竟他长得帅嘛。
再说,能吟出对影成三人诗句的人,内心肯定跟自己一样孤独。
有共同语言,才可做彻夜深谈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