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本看向上野炎的眼睛便换成了漠然,没有接话,自顾自拿出一块布擦拭长刀上的血迹。
上野炎也不恼,看了眼上野千,又看了看阿本,邪眼微扬,重新看向城楼上方。
苟坚回城后,军医立时上前,为苟坚看伤。
军医见苟坚左臂上匕首插得不深,便取了下来,交给一旁的士兵,然后让人将苟坚抬回营帐。
拿着匕首的士兵左顾右盼,问道,“这匕首要怎么处理?”
周围的士兵看了看士兵手中其貌不扬的匕首,都摇了摇头。
最后还是一位从城楼上跑下来的士兵道,“匕首是五殿下的,五殿下把匕首扔下去,阻止了那个日松族男子。”
拿着匕首的士兵恍然大悟,赶忙跑上城楼,把匕首交还给赫连钦。
其余士兵则将出声的士兵围住,要他讲讲刚刚的情形。
被围住的士兵清咳了两声,然后大声讲了起来。
赫连钦接过玄宴匕,冲送上来的士兵点了点头。
士兵立时挠挠头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随即退到一边。
上野刀跟上野千一样,对阿本方才的行为十分不爽,但他脑子素来比不过上野炎,上野炎没有要怪罪阿本的意思,他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只得冲城楼上的人叫喊,“这就是你们长星州的卫将军,不堪一击!”
“我们日松族派的只是一个奴隶,堂堂卫将军,败在奴隶手中,实在啼笑皆非,丢不丢脸啊。”
上野千长刀一挥,指向城楼上方,娇笑道,“长星州有什么脸面?屡屡败于我族,早就没脸了。”
“还有谁?敢下来一战?”上野炎跟着大喊一声,虽话是对城楼上的众人说的,眼睛看的却是赫连钦。
赫连钦握着玄宴匕的手微动,移开视线,落在上野炎身后的阿本身上。
阿本对上赫连钦的目光,如鹰般狠辣的眼眸闪了闪,低下头,复又抬起,“阿本今日不想出战了。”
“什么?不想出战?”上野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大声问道。
上野千登时蹙眉,脸色不霁,扭头对上野炎道,“二哥,你看他!”
上野炎诧异的回头,“你不想出战?”
“是。”阿本掩下心中的不耐,拱手答道。
上野炎表情变得危险,一股低压倏然朝阿本袭去,直逼其心口。
“你确定?”
阿本头低下去,坚持道,“阿本受了伤,无法对战。”
上野炎目光停留在阿本胸口处,那里的盔甲叫长星州卫将军戳破,里面的衣服亦破了一个洞,沁出了丝丝血迹。
他记得,长星州卫将军的双锏并未成功打到阿本,只是挨了一下,根本影响不了阿本继续迎战。
那就说明,是阿本自己不想再战。
上野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阿本,真是奇怪。
阿本这个贱奴,不是向来嗜血,杀人如麻,跟他那至今下落不明的三叔一样,喜欢杀人泄愤,怎么这会儿就转了性?
阿本被上野炎盯着,不见慌乱之色,低着头看手中长刀,等上野炎发话。
良久,上野炎收回了目光,“回去。”
“啊?”上野刀一愣,因为太过惊讶,张大了嘴巴。
“二哥,为什么要回去?昨日退兵就算了,今日也这样,又不是打不过!”上野千急了,追着上野炎,想要问个明白。
上野炎没有回答,带着一众日松族小兵往回走。
上野刀亦跟了上去。
在上野炎三人走远后,阿本才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城楼上的赫连钦,调转马头走在了日松族小兵的最后方。
见日松族离去,穆昆松了口气,又皱起了眉,“五殿下,周将军,明日上野炎应会再来,得做好打算。”
赫连钦点头,“如无意外的话。”
“意外?”周奕行不解道,询问似的看向赫连钦。
赫连钦却摇了摇头,表示他只是随口一说。
周奕行与穆昆不再纠结,并未放在心里。
赫连钦与周奕行等人去看过苟坚的伤后,便回了营帐,一同商议明日事宜。
周奕行跟赫连钦安排好,准备好好睡一觉,第二日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日松族的挑战。
当夜,军中却发生了一件令他极其愤怒的事。
“将军,将军,快醒醒。”周奕行被人从被褥中叫醒。
周奕行以为日松族攻过来,立时清醒,一边站起身将衣服胡乱往身上套,一边问道,“可有让人去叫五殿下?”
拿着周奕行衣服的士兵赶忙答道,“叫了叫了,五殿下应该已经去了於千夫长营帐。”
周奕行手一顿,诧异道,“去於千夫长帐中?”
“对,穆将军他们也去了。”士兵重重一点头,脸上带着厌恶之色。
周奕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想问问眼前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士兵。
士兵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