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妹妹在州长夫人身边当差,没少听州长夫人抱怨杨氏仗势欺人,连州长的话都敢忤逆,不将长星州的各官员放在眼里。
当然,这些话,都是王厨子在他妹妹说漏嘴时听到的,王厨子虽然嘴碎却也知道个中轻重,没有跟其他人说过。
“对,师傅,杨氏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人,一句没有粮食就想要打发了我们,让日松族攻进来。”小厮点头赞同。
王厨子的眼睛被肥肉挤的只剩下一条缝,此时却硬是气得瞪大了不少,他是越想越不舒服,在王厨子眼里州长跟州长夫人就是他们长星州的天,谁都不能违抗了州长的命令,现在五殿下来了,便再加上五殿下,除了这三人,其他人都是个屁!
“啪”王厨子用力拍了一下床沿,不行,他不能让杨氏这么嚣张,以前杨氏在长星州作虎作威就罢了,现在眼看着日松族就要打进来了,杨氏还是这样,是要看着他们被日松族欺辱吗?
要是不知道还好,现在知道了,他王厨子怎么能什么都不做!
虽然他人言微轻,只是州长府的一个厨子,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能给杨氏一点颜色看看。
王厨子一把拽过小厮,在小厮耳边低语,“你现在就从后院出去,到和烟小巷去┉”
小厮连连点,听了王厨子的话便来到下人住的后院,悄悄从小门出了州长府。
就在城内人心惶惶,数着手指头想着日松族哪一日就要再来犯时,一则流言突然传遍了整个长星州。
有人说,由于前线没有粮了,将士们饿了几天肚子,都在等着城里送粮去呢。
有人说,五殿下得知此事后轩然大怒,命人将粮仓里的粮食全部送到了前线,说要是将士们吃不饱哪有力气来保护长星州。
有人说,五殿下为了将士们亲自去求杨氏把粮食拿出来支援前线,却被杨氏毫不留情的拒绝了,说他杨氏没有米,一点都不顾长星州百姓的安危。
城中的茗榭茶馆里正为这事吵的热火朝天,平日里一些无事可做,天天游手好闲的人就会来这里坐坐,聊聊闲话,可今日不一样,不管是有事做的还是没有事做的都聚到了这里,个个忧心忡忡,担心下一刻前线的将士就抵挡不住日松族,日松族便要冲进城来。
“要我说,杨氏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前些年我老丈人的米铺就是被他给干垮的。”一胡子拉碴的男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,接了上一个人的话。
“说的有道理,在场的都仔细想想,长星州除了杨氏米铺还有哪个米铺开得下去,就算有,也赚不了几个钱。”很快,就有人附和男子。
“好像的确是这样。”
“嗯,现在一想,还真就他们杨氏一家独大。”
众人一想,都纷纷点起了头。
“他杨氏开了那么多家米铺,能没有米吗?厚颜无耻的跟五殿下说没有米,真真是不要脸。”有一人站了起来,义愤填膺的说道。
“我算是看清楚了,杨氏钱也赚了,米也有了,是根本就不怕日松族打进来啊,有米有钱,还养了那么多的护卫,到时候就是打不过也可以跑啊,跑到别的州去逍遥快活,咱们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杨氏可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“说的对,杨氏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自从我老丈人的米铺开不下去了,我就是这么想的,你们到现在才知道,晚了,杨氏就是有米,就是不愿意帮我们,不愿意让前线的将士们吃饱。”
一富绅从二楼走了下来,坐在了靠窗的桌子旁边。
很快就有小二给富绅端来茶水,富绅喝了一口茶,像其他人一样看向站在茶馆中心争得最激烈的几个人,也不发表意见,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吵来吵去,眼中泛着精光。
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激烈的争吵,“人杨氏的米也不是免费的,五殿下叫人家拿出粮食来,杨氏就要拿出来吗?这不摆明了想空手套白狼吗?”
一时间,所有人都闭了嘴,茗榭茶馆竟诡异的安静了下来,众人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说这话的男子,身形消瘦,一身粗布澜衫,头戴纶巾,斜挎一白布简单缝制而成的包,底下两角有硬物鼓起,里面应该装了些书。
看男子的一身打扮,众人均明白这是一名落魄书生。
见所有人都看向他,书生也不闪躲,正了正脸色,直言道,“银货两讫,天经地义。”
“噗。”不知是谁笑出声来,似在嘲笑书生的惺惺作态。
紧接着便是一道道讨伐的声音响起。
“装模作样,我们会想不到这个?五殿下会这样做吗?简直可笑。”
“五殿下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那等人,肯定是拿了银子去跟杨氏买粮的,杨氏嫌钱不够,眼高手低,所以拒绝卖粮给五殿下,还有杨氏那个买粮规定,是想抢劫啊。”
“就是,五殿下那么英武,为了我们这些躲在后面的人亲自去跟杨氏买粮,是多么的难得可贵啊!偏你这浑身酸臭味的书生在这里搬弄是非,一点都不知道好赖!”
众人纷纷破口大骂,对着书生重拳出击。
坐在窗户旁边的富绅,放下茶杯,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小厮。
小厮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