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小厮连忙冲他摇了摇头,示意他别吱声。
曹小公子自然没注意到两个小厮的小动作,抬起茶碗狠狠喝上了一大口。
等一口下肚,他这才反应过来,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碗:“这茶里怎么有水果?”
清甜又带着一丝酸,还怪好喝的的。
而且方才的恶心感,也被这一口茶压下去了。
曹小公子不觉又“吨吨吨”地连喝了好几口,连带着里面的果肉都嚼空了。
“这茶你们何处买来的?”
两个小厮对望了一眼,想到方才自家公子刚记了同尘里的仇,于是硬是把到了喉咙口的“同尘里”三个字咽了下去。
这要是说出来,以自家公子的脾气,怕能直接把茶碗砸他们头上!
于是小厮只能转而道:“这……这茶是从一家新开的店买来的……”
准确的说,是小厮早就听闻同尘里的果茶好喝,方才来接自家公子的路上,特意去搞了一大壶来。
原本这茶也不是给自家公子喝的,怕他看不上眼,哪知方才手忙脚乱之下,一下子拿错了茶碗……
“嗯,味道不错!”曹小公子胃里舒坦了,心情也好了几分,“以后每日去给我买一份回来!”
“……是,公子。”
两个小厮面面相觑,沉默了好一阵后,其中一个看了看自家公子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:
“公子,您当真相信刚才那人的话?”
曹小公子抬了抬眼皮,冷哼了一声:“那姓付的,瞧着就不像什么好玩意儿,明摆着就是故意到本公子跟前来告状的……”
“不过……”曹小公子眼眸沉了沉,冷声道,“同尘里确实也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,是该教训教训……”
小厮闻言顿了顿,随后问道:“那……公子准备何时动手?”
曹小公子却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:“不急,等本公子缓几日,养足了精神再说。”
两个小厮见状,也不敢再多言了,忙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茶碗。
然后便开始四目相对,满脸愁容地想着果茶的事该怎么跟自家公子交代……
然而不等他们多想,马车很快便已到了曹家府邸。
曹小公子一下车,守在门口的曹家的女眷们便纷纷迎了上来。
曹夫人望着自家小儿子苍白的脸色,满面心疼道:“哎哟娘的心肝肉哟,这几日可遭了罪了!瞧这小脸蛋,都给瘦成什么样儿了!”
一个十四五岁身穿桃粉色衣衫的少女,也一起凑了过来。
下一刻却立马捂着鼻子,后退两步,满脸嫌弃道:“二哥你身上这是啥味啊,真冲!”
立马就被曹夫人睨了一眼:“考场那是啥地方,味道能好?还不快去让下人备热水给你二哥沐浴?”
“哦……”少女撇了撇嘴,正好也不想再靠近臭臭的二哥,转身就走了。
“我的儿,快进来,饿了吧?娘给你张罗了一桌好菜,都是你爱吃的!”曹夫人拉着自家小儿子道。
提到吃的,曹小公子一头往家里冲:“我要吃鸡汤面!吃一大碗,不,吃一盆!”
曹夫人愣了愣,心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,但还是跟着笑道:“行行行,娘这就让厨子给你做!”
不仅曹家一通忙活,院试结束后,所有学子回到住所,头一个事儿便都是沐浴更衣,有些甚至累得晚饭都不吃了,倒头就睡。
林善行回到小院后,也是疲惫不堪。
屋里早已烧好了热水,饭菜亦是烧好了在锅里闷着。
等林善行洗了个热水澡,又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,这才感觉人活了过来。
“二哥,院试题目难吗?你考得咋样?”林善举见自家二哥精神好了些,这才忍不住打听考试的事。
林善行想了想道:“题目难度尚可……”
闻言林善举顿时眼睛一亮:“那就是能考中咯?”
林善行淡淡一笑:“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“哇!”林善举当即激动地跳了起来,欢呼道,“那咱家就要出个秀才啦!”
任芸怕吵到邻里,见状忙把他按住,笑道:“你二哥的实力,考个秀才自然不在话下。”
林善举当即一叉腰,笑嘻嘻道:“对,将来我二哥可是要当状元郎的!”
林善行听得一顿,这院试才刚考完,都已经肖想上状元了,不觉失笑道:“状元哪里是那么好考的……”
“嘿嘿二哥,我相信你,一定可以的!”
“好了,先让你二哥早些休息吧,这几日他睡不好,肯定累了……”任芸笑道,“善举你也是,今晚早点儿睡,明日咱家店开张,可要早起的。”
一提到明日的开张,林善举精神头更足了,笑道:“放心吧娘,明儿我肯定早早地起来!”
等回到屋,任芸又细细捋了一遍开业的事,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,便也早早地睡了。
翌日,桐州府城的大街上,便响起了热闹的锣鼓声。
同尘里茶社和望川渡辣味馆,终于正式开业了!
府城原本就是热闹的,如今在加上外地赴考的学子,更是一派车水马龙,热闹之极。
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