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二,是回娘家过年的日子。
是以林家人一大早就起了床,带上了年礼坐上了去娘家的马车。
林善言和杨大桃带上小果宝去往杨家,任芸则带着剩下的几个小的去任家。
马车刚到任家所在的大石村,便看见任东川和任西川已经在村口守着了。
“小姑!快看是小姑他们的马车!~”
马车一停下,任家兄弟俩便凑了过来,笑嘻嘻地给任芸拜了年。
等收到任芸给的一百文大红包,更是齐齐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“小姑,今儿你们要回来,爷他们可是老早就起来忙活了!”
“对,我都没睡醒呢,就被我娘扒拉起来了哈哈~”
兄弟俩一边说笑,一边待着林家众人往任家走。
走到半路上,迎面便遇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几个孩子走了过来。
“哎哟哟!这不是任家的小闺女,我任芸侄女嘛!~”
一见到任芸,那妇人眼睛顿时一亮,忙带着孩子走过来,朝任芸热络地笑道,
“任芸啊,这是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拜年来啦?”
任芸望着那妇人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这人是原身的大伯娘崔氏。
任老爹是任家的二房,这崔氏,则是大房的人,也就是任大伯的媳妇。
只是,在任芸的印象中,任家大房跟他们二房的关系可不咋地,向来都是很少走动的。
这会儿怎么倒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来了?
但毕竟大过年的,对方既然主动打招呼,任芸也不好不给脸。
于是便礼貌地回道:“对,回家拜年来了,大伯娘新年好。”
“新年好新年好……”崔氏说着,笑眯眯地把三个孩子往任芸跟前推了推,“快,这是你们小姑姑,快给小姑拜年!”
三个孩子立马就朝任芸拜了拜,道了两句吉祥话。
说完齐齐盯着任芸看,没动弹也没做声。
崔氏也只是笑吟吟地不说话。
任芸愣了一愣,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这是何意。
于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铜钱,给三个孩子每人递了五文钱的压岁钱。
按照她昨日给林家亲戚孩子们的红包标准来看,五文确实少了。
不是任芸小气,实在是原身的记忆里,这个大伯娘可是向来刻薄尖酸的人,与二房也不大对付。
这会儿子拦路要红包,任芸给五文已经很给面子了,若按照原身的意思,怕是一文钱都不会给。
三个孩子接过铜钱,这才喜笑颜开,连声说谢谢小姑。
任家兄弟俩望着这一幕,齐齐撇了撇嘴,却也不好说什么。
这时林善举走上前来,笑嘻嘻地对崔氏道:“您就是大奶奶吧?大奶奶新年好!~”
说着朝她拜了拜。
其他几个小的见状,也忙过来给这位大奶奶拜了年。
林善举学着方才那三个小的那样,拜完年后也笑嘻嘻地盯向了崔氏。
崔氏一愣,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,随即道:“这是你家的那几个继子吧?长得可都俊得很哩!”
说着摸了摸怀里,随后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:“哎哟,瞧我这记性,出门忘带钱了……这样,回头你们到我家里来,大奶奶给你们把压岁钱补上!”
面对崔氏这一通操作,任芸不动声色望了她一眼,只淡淡道:
“大伯娘客气了,那我便先带孩子们回娘家去了。”
说完便不再多言,领着众人往任家去了。
见他们走远,崔氏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,忙扒开三个孩子的手心,数了数任芸给的压岁钱。
紧接着眉头便拧了起来:“才一人给了五文?这打发叫花子呢!”
一旁的孩子道:“阿奶,五文不少啦,比我们之前收的红包都要多哩!”
“对,昨儿拜年要的压岁钱,最多也才不过三文钱哩。”
“呸!你们晓得什么!”崔氏气道,“二房的这个小姑,如今可是出了名儿的有钱人,说是开了好几家作坊和铺子的!”
“这么有钱,就给五文钱的压岁钱,也忒瞧不起人了!枉我得知她今天要回娘家,还特地搁这儿守了老半天!……行了,都别搁这儿戳着了,走吧!”
说着便气哼哼地扭头走了。
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只得也跟着走了。
另一边,任家兄弟也憋不住气愤道:
“小姑,你就不该给那三人压岁钱!”
“就是,明摆着是故意守在半道上,等着要你的红包的!”
“还说没带钱,谁信呐,就是故意不想给的,哼!”
“对,昨儿大年初一,我拜年路上碰见她,给她拜了年,不也没给我压岁钱?”
“反倒是她家那三个孩子,半道上把阿爷给堵了,要去了三份压岁钱……”
见俩小子越说越来气,任芸忙笑道:“算了,不过十五文钱,就当丢了。”
任西川撅了噘嘴,嘀咕道:“丢了都比给她好。”
林善举不屑道:“她不是说让咱们到她家去拿压岁钱么,咱就去呗。”
林善举倒不是真在乎那几文的压岁钱,只是觉着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