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种以次充好的法子,便是外皮做真的,内里夹层的却是低劣木材!”
此话一出,薛掌柜霎时白了脸,冷汗也顿时“刷”地一下下来了。
这、这老头子怎么会知道!
“你休要胡说!”薛掌柜狗急跳墙道,“想必你们锦木言就是用的这种法子来坑骗客人的,如今反倒来诬陷我们万木阁!”
林善举闻言真的是气得不打一处来,他冷哼一声道:“是真是假,把这柜子拆开看看不就成了?”
“不准拆!”薛掌柜大喝道。
随即苦着脸对张大道:“差爷,可使不得,可使不得啊!这柜子可价值一百五十两纹银,这么精贵的家具哪里能乱拆?这一拆开,这柜子可就废了啊!”
“到时候万一没问题,这柜子的损失谁来承担?总不能是让衙门赔偿吧?”
张大一听这话,当即便有些犹豫,这一百五十两,可真不是闹着玩玩的啊……
“不就是一百五十两?老爷子我这就把银票放在这里!”谭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,“啪”地一声便拍在了柜子上,“若是拆开看之后没毛病,这银子便当做是赔偿他的便是!”
薛掌柜一下子就慌了,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不行!不能拆!”
王五忍不住皱眉道:“赔偿银子也搁这儿了,如何就不行了?薛掌柜,你三番五次阻碍我等,可是当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?!”
张大也懒得再搭理这薛掌柜了,直接让其他衙役取了一个斧子来:“孰是孰非,砍几下不就清楚了!”
薛掌柜如何拦得住,于是只得眼睁睁地望着衙役三两下劈开了柜子门。
王五上前扒拉了几下碎木块,当即惊道:“快看,还当真是有夹层!而且是两种不一样的木头!”
朱喜头一个凑过去瞧了一眼,顿时就乐了:“哎呀,夹层放的居然是最容易变形开裂的水杉木!”
“啧啧啧,这杉木可是便宜得很啊!居然当鸡翅木的价格卖?这心也太黑了吧!”林善举跟着狠狠踩上一脚。
俩人一唱一和,说得又大声,以至于门外聚过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门外众人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!雅木阁的家具居然有夹层?”
“而且你们听到没有,还是用的杉木,这也太离谱了吧!”
“艾玛,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啊,杉木冒充鸡翅木卖,这不就是沙子卖白面的价格嘛……”
“哎哟,你这比方可小瞧雅木阁了,白面能值几个钱,我刚可听清了,他那柜子可是卖价整整一百五十两银子!”
“一百五十两,雅木阁也真敢呐!”
“有啥不敢的,几十年的老牌子,哪个能想到会做这出种事来?也就是仗着那些个有钱人的信任,这才能这般肆无忌惮!”
“要我瞧,那些个有钱人也是真蠢,被人坑了这么多银子,还乐呵呵地直夸它雅木阁家具好哩……”
“可不是,这下被人耍了吧?”
门外不仅有看热闹的百姓,还有方才被赶出店门的那几个老客户,这会儿齐刷刷黑了脸!
这雅木阁,竟敢拿他们当猴耍!
店内,薛掌柜却仍在抵死挣扎,他脑筋倒也转得极快,忙又改口:“是我刚刚搞错了,这柜子是我们新做的一种式样,价格不是一百五十两,是五两,图得就是一个外表好看……”
“五两?”谭老爷子都快被气乐了,“合着你们万木阁这价格就随你编排了是不?”
薛掌柜瞪着眼,咬牙道:“确实就是我把价格记错了!”
“呵,莫不是以为你说句价格错了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?”林善举望着他,满眼都是讥讽,都到这份儿上了,这薛掌柜还在这里自作聪明。
他冷笑道:“好,就算这个柜子是你记错了价格,那你们雅木阁之前卖出去的那些个家具呢?总不能每件家具你都能卖错价格了吧?”
“对,只要我们带差爷去你们客人家里,再拆两件家具看看不就行了?”朱喜跟着道。
这时门外挤进来一人,正是方才的客人,只见他拧着眉头大声道:“我家离得近,可以去我家里拆开看,我可是买了他家好几件家具!”
张大见状,扭头望了望脸色一瞬间死灰的薛掌柜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“薛掌柜,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张大冷声道。
薛掌柜双腿不由地一软,直接瘫坐在了地上。
下一刻,他崩溃得捶胸顿足,嚎啕大哭起来:“我劝过的呀!我早就劝过东家不能这么干得呀!可是他不听我的话,他不听啊!”
“老东家呀!您当年提拔我让我当雅木阁的掌柜,我兢兢业业当了二十年,如今要眼看着它垮掉了啊!”
“老东家,我对不住您呀呜呜呜……”
最终,衙役将薛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