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满金仿佛被雷劈了一般,一瞬间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,惊叫道: “啥玩意儿?!你刚才说啥玩意儿?!──” 任芸淡定地重复道:“我说,能顶一座青砖大瓦房。” “善言他娘,话可不能乱说!”季满金满脸惊悚,叫得比上一句还大声,“我可是会当真的!” 一座青砖大瓦房啥概念? 要是像林家新房那样儿的,那可就将近一百两银子了啊! 就算不盖那么大的,那也得好几十两了啊! 任芸失笑,忙道:“季伯,您先别激动,坐下听我慢慢同你讲。” 季满金这会儿哪里坐得下来,摆摆手道:“你说你说,我就站着听,站着听……” 任芸无奈,只得就这般同季满金分析起来。 “一棵白蜡树,也就是白荆树,每年应该可以采收制成五斤白蜡……” 其实按前世的现代养殖技术,可以达到七斤以上,但任芸可不能保证能达到那个产量,所以眼下是按照少的算。 “一斤白蜡,可以做成大约十五根蜡烛,而一亩地,可以种植二三十棵白荆树。也就是说,一亩地,可以做出一千八百多根的蜡烛…… “每根蜡烛,我们就按蜜蜡的一半价格来算,就算它五十文。” 蜜蜡的市场价是一百多文一根,小福村的白蜡如果能实现产量化,那必然不可能靠自己去卖就能卖得掉那么多蜡烛的。 到那时候,必定要对接供应商,那白蜡的出厂价,就不可能太贵。任芸取的一半价,也是往低了算的,到时候可以根据市场情况再来调价。 说到这里,任芸冲季满金微微一笑:“一亩地,一千八百根根白蜡,每根五十文,季伯,您晓得是多少银子吗?” “艾玛,你可别卖关子了,我哪儿能算得出来这个!”季满金一脸的着急忙慌,他这会儿哪有心思算数,忙催促道,“你快说吧,这能挣多少?” 任芸嘴角的弧度愈渐上扬,她一字一句道:“至少能挣九十两银子。” “九九九……”季满金舌头都打了结,好不容易才喊出那三个字,“九十两?!——” 他滴个老天爷啊,那可不就快抵得上一座青砖大瓦房了嘛! 任芸确认道:“正是。” “你等等你等等,让我缓一缓,我缓两口气……” 季满金捂着心口坐了下来。 他深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,随后便又一脸凝重严肃地站了起来。 “我这就挨家挨户地去通知大家伙儿,让各家当家的都过来,今晚开大会!” 这可是整个小福村的重要大事,选在晚上,也是为了避免白日里人多眼杂,万一遇上个来走亲戚的外村人走漏了风声。 任芸自然晓得他的意思,于是笑道:“那便辛苦季伯了。” 季满金忙回不辛苦。 这种天大的好事儿,他哪里会嫌辛苦呢?恨不得多来几样,累瘫了都值得! 于是当晚,小福村各家各户当家的,都按照季满金吩咐,摸着黑到村长家来开大会了。 这些人家季满金核实过了的,都是那晚出了人手一起抗击流匪的,也包括那几个积极贡献了家伙什儿的孤寡户。 那一晚没来帮忙的还真不多,连住在半山腰的程猎户听到动静都下山了。 也就三五户人家没出来,其中只顾在家呼呼大睡的二蛮子就占了一户。 被喊来参会的村民们,个个都是一脸的懵。 这究竟啥事儿啊?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,还摸着黑来开会…… 白日里问村长他也不说,就丢下一句“必须得来,不来你家就得后悔一辈子!” 话都说成这样了,村民们能不来嘛?而且听这话音儿,好像是好事来着…… 等确认各家当家的都来齐全了之后,大家伙儿就开始站在昏暗中大眼瞪小眼。 就在众人想询问村长究竟在卖什么关子时,便突然瞅见一团光亮了起来,由远至近。 细细一瞧,居然是林家的那个三儿子林善举,手中正捧着一个什么发着光的东西。 “大家伙儿知道这是啥吗?”这时季满金缓缓开了口,“这是白蜡,就是蜡烛的一种……” 当即有村民震惊了:“艾玛蜡烛,那我可晓得,老贵了!” “可不是,就那么小根,据说得一百多文哩!” “艾玛村长你发财了啊?居然舍得点这么贵的蜡烛!” “这烧的哪是蜡烛,那就是钱呐……” “哎呀你们想啥呢,没瞅见是林家三小子拿着的嘛?指定是林家买的呀!” “艾玛,林家如今这么有钱了吗?一百多钱就这么点了?” 这时前来作为当家人也前来参会的林老汉,闻言斜着眼冷斥道:“咋滴?我儿媳家用不得?烧你家钱呐?” “哎哟他大伯,可不是这意思,这不是没见过这玩意儿嘛,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,嘿嘿。” 这时林善举一脸得意地开口道:“各位大爷叔伯,这蜡烛可不是买的,是我自己个儿琢磨做出来的!”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惊讶。 “你小子可越来越出息啦!蜡烛这玩意儿都做的出来!” “艾玛这玩意儿这么贵,指定费功夫,你咋就能自己琢磨出来的?” 林善举“嘿嘿”一笑:“这原材料是我娘寻摸回来的,我也就是随手瞎鼓捣鼓捣,就做出来了,其实也不难。” 这时有脑袋活的村民有些反应过来了,忙问:“村长,你把我们喊过来,难不成是跟这蜡烛有关?” 紧接着立马又有村民道:“啊?是不是林家准备做蜡烛来卖,又要招人做工啦?” “艾玛还有这好事儿呢?林家盖房我家里的小子可都没招得上,若是真的,这回可得给我家留一个名额啊!” “对对对,我家也是!” “我家可也不能落下!” 眼看村民们越来越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