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芸还没开口,一旁的杨大桃望见罐子里凌乱的模样,忍不住心疼道:“拿配方就拿配方,这咋还糟蹋咱家的调料呢!”
任芸也是快气乐了,她灶台上的这几个调料罐子都是平日里给家里做饭时用的,没想到严氏不仅偷配方,连调料也不放过。
盐和糖都抠了一大把走,撒得到处都是。
任芸又查看了下猪油罐子,嗯,还是带了点儿脑子的,至少没挖她的猪油……
“娘,二伯娘为啥要这么做?”林善举握了握拳头,一张小脸儿难得的沉了下来。
一旁的林善言一言不发,亦是沉着脸。
若不是亲眼瞧见,他们还真是难以相信二伯娘居然会偷到自己家来,还是冲着早点配方来的。
毕竟在两兄弟概念里,他们三房跟二房那都是姓林的,虽说平日里走得不算亲近,但也是一家人啊!
若是同尘里的早点配方真的泄露出去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……
“应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。”任芸冷冷一笑。
这早点配方对严氏自己是没什么用的,她一没本事二没钱财,总不能自己开个早茶店去?
有钱能使鬼推磨,八成是同尘里的竞争对手在背后捣鬼,估计是给她许以重利了。
“那这事咱要不要告诉爷奶?”林善举皱着眉头道。
任芸思忖道:“暂时先别告诉他们吧,省得他们烦心。”
老两口要是知道了这事,回头可别气出病来,还是等事情了了再跟老两口提吧。
而且最重要的是,任芸不想打草惊蛇,她还要顺着严氏这根藤来摸出后面的瓜,看看到底是哪个在背后使这种手段。
至于严氏,任芸已经布好了局,就等着让她自食恶果。
既然她都不顾念亲戚之情做出这种事,那自己便也不客气了!
任芸想想又嘱咐林善举道:“你今日去县城送货,记得提醒下周木寅,让他近几日关注一下其他酒楼的动向。”
“晓得了娘。”林善举点头道。
而等林善举送完果酱回来,任芸这才得知,原来严氏昨日去了县城一趟,不仅如此,还到同尘里蹭吃蹭喝去了。
“呵,她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。”任芸冷笑一声。
林善举一想到这事就气愤不已:“蹭吃蹭喝也就罢了,还在店里闹事,想白拿咱店里的吃食带走,还好周大哥没同意!”
任芸拍了拍林善举的肩,安抚道:“不用生气,娘回头定让她把这顿饭钱吐出来。”
若是正常亲戚,她还真不介意免费招待一下,但严氏这种没皮没脸的人,那是别想占自己一文钱的便宜。
严氏自从得了配方后,满脑子都是那一百两银子,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马就飞到县城去拿银子。
因着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,整个人都显得心神不宁起来,卖烤串儿时要么算错了钱,要么烤糊了串儿,气得林老太把她赶到一边。
严氏倒是乐得清闲,直接找了一块阴凉地方坐下歇息起来。
听到林老太扬言要扣下自己的工钱,严氏不屑地一笑。
如今她可是即将拥有一百两银子的人,那么点儿铜板,她完全不放在眼里了。
林老太见状头都气得疼,便干脆让她自己回家去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这下子却遂了严氏的心愿了,赶她走?那可太好了,她正好可以去县城了!
于是严氏头也不回地麻溜走了。
为了省时间,她直接雇了辆牛车,回到小福村拿上方子和调料袋子后,便直奔了和光县。
到了县城,严氏没费多大工夫便找到了跟那男子约好的碰头地点,是一家大酒楼的后门,叫什么水韵楼。
严氏敲开门后道明自己的来意,很快便被领了进去,带到了后厢房的一间屋子里。
她知道这里是酒楼,也不客气,直言自己没吃午饭,让领自己进来的店伙计先给她上个三菜一汤垫垫肚子,必须要有肉。
听得店伙计嘴角直抽抽,三菜一汤还是垫肚子?那吃饱了不得给你摆满一桌?
店伙计不好做主,所以没答应也没拒绝,只笑了笑,说先去汇报自家掌柜的。
钱掌柜得知那妇人来了,倒是有几分意外,没想到那妇人这么有本事,竟然这么快便得手了!
他忙起身往后厢房走,一边冲那店伙计摆摆手:“她要吃的就给她,挑最便宜的菜给她便是了。”
等到了厢房,边看见那妇人一手抓着一张纸,一手还握着一个袋子。
“掌柜的,这同尘里的配方我可搞来了……”严氏晃了晃手里的那张纸。
钱掌柜伸手便去拿,严氏却赶忙一缩手,生怕手里的方子被白白抢了去:“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,剩下的九十两你得先给我!”
钱掌柜嘴角不由地抽了抽:“你这方子是真是假我都不知道,如何就能给你钱了?”
“这方子可是我亲手从林家取出来的,绝对假不得!”严氏死死捂着方子,信誓旦旦道。
钱掌柜不耐烦道:“行了!我们各让一步,这四十两你先拿着,我拿你的方子去找厨子验证一下,若是真能做出同尘里的早点,剩下的五十两再给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