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芸还没来得及去拦,林老太便提了门口的扫帚,气冲冲地去了后院。
林善言正鼓捣着木工,余光瞥见一个扫帚打了过来,登时就跳起来了。
“奶,您这是干啥?”林善言惊讶地望着一脸怒容的林老太。
“干啥!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!”老太太瞪着眼,抬起扫帚就打过去,“如今有了两个银子就飘了是不是?当自己是大老爷了是不是?让你起歪心思!让你对不起大桃!”
林善言一脸懵,一边躲一边喊:“不是奶!我做啥对不起大桃的事啦?”
这时任芸和杨大桃赶了过来,任芸忙上前拉住了林老太,林老太却依旧抓着扫帚不放:“别拦我!趁现在还没整出事儿来,必须把这坏苗头掐死!”
“娘,您先听听善言怎么说,要打待会儿再打也不迟呀!若当真有那回事,我不仅不拦您,还得帮着您一块揍他。”
林老太听着儿媳的话,又瞧了瞧自己孙子那副憨厚的样儿,登时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:“行吧,就听他讲两句,这臭小子最好老实交代!”
林善言:“……”
所以到底要他交代啥?
林善言这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只能将目光转向自家媳妇儿:“大桃,这,究竟咋回事儿啊?”
杨大桃泪眼汪汪地瞪了他一眼,却没吱声。
“好了,这事儿我来问吧。”任芸无奈道。
说实话,她是不怎么相信林善言能在外面拈花惹草的,这孩子向来憨厚老实,心思一直也很单纯。要说有什么能让他着迷的事,估计也就是那些木工活儿了。
“大桃是听人说,你想在外面采野花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任芸问道。
“采什么野花?我采花干啥?……”
林善言愣了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娘说的野花是啥意思,立马便急了。
这是哪个瘪犊子来造他的谣?怪不得把老太太气得要打自己!
这毁他名声事小,可别伤了他媳妇儿的心!
“没有那回事儿!”林善言神情坚定,随后问道,“不是大桃,你这是听哪个说的?”
杨大桃见他态度坦荡,便也有些迟疑了,会不会那个妇人乱嚼舌根的?……
于是便告诉了林善言是哪个妇人告诉她的这话。
林善言一听,更加懵了:“我啥时候跟人打听那种事儿了?非要说打听,我就昨儿跟她家男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叫春水的事儿……”
话音一落,众人皆是一愣。
这时林老太皱了皱眉头,随后发话道:“行了,我知道咋回事儿了,确实是误会……”
任芸这时开口道:“娘,那个春水,是不是……”
林老太放下了手中的扫帚,对任芸道:“我今天来,也是为着这事,咱们进屋里说吧。”
待众人进了屋,林老太便沉声道:“那个春水,我知道是哪个了……那人原本都叫她水娘,春水是她大名儿,昨日你来问我,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……”
“这个春水,不是个好东西,是个做皮肉生意的暗娼。”
任芸眸光微沉,果然是个妓女。
怪不得旁人听林善言打听,会往那方面想,这定然是以为林善言生了嫖娼的心思……
“我还打听到了,那二蛮子最近同这娼妇走得挺近。”林老太说到这里冷哼一声,“真的是歪脚配破鞋,蛇鼠同一窝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任芸点点头,原来这二人是这种关系。
“芸娘,那个春水,你也当心点,那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林老太嘱咐道,“如今你家里翻了身,怕是招了不少人眼热,一定得防着点儿小人。”
“我晓得娘,往后一定注意点。”任芸应声道。
防肯定是要防的,不过她至今还没跟那人打过交道,也不知道这个春水,是故意针对自己,还是本身就为人心思恶毒。
林老太又反复叮嘱了几句,这才离开了。
任芸便对着那小两口笑道:“如今误会解除了,你们小两口可别再闹别扭了。”
杨大桃一脸羞赧地微微点头,随后轻轻睨了林善言一眼,红着脸道:“你咋不早说?”
林善言挠挠脑袋:“我也不知道你在同我闹别扭啊……”
杨大桃又想到什么,忍不住小声道:“那你昨晚……干啥拒绝我?……”
林善言一听这话,脸当即也红了,轻声回道:“你那不是……来那个了嘛……”
一旁的任芸:“……”
不是,你俩聊的,是她这只单身狗配听的内容吗?……
于是任芸默默地选择了离开。
这时杨大桃听到林善言的话却一愣:“我啥时候说来那个啦?”
林善言忙道:“昨儿吃饭时候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?”
“啊……”杨大桃彻底真相大白了,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个误会。
她红着脸拉了拉林善言的衣角,嗫嚅道:“这次是我不好,没跟你问清楚就误会上你了。”
“也怪我不好,没早点发现你不高兴……”林善言拉起了她的手,轻声细语道。
二人缓缓抬眼,深情对望起来,若是任芸还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