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道:“天色还早,我也不跟你算时间了,你把这一块栽完,就算你今日半天的工时。”
说完她又指了指另一块田:“另外,这一块是你明早儿要栽好的地方。”
二蛮子撑着酸楚不堪的腰,恨恨道:“让我继续栽,你得把那个小木船留给我用!”
“用可以让你用,但若是弄丢了或者坏了,那就再记你半两银子的债。”任芸望着他道。
二蛮子当即跳了脚,嚷嚷道:“你抢钱啊?就几块破木头,能值这么多钱?!”
任芸淡淡瞥他一眼:“确实是不值这么多,但你若是弄坏弄丢,那就值了……”
二蛮子气得牙痒痒,但实在是太累了,只得答应下来。
等见着林家人都走远了,这才恶狠狠地朝他们离去的方向“呸”了一声。
他娘的,还真把他当长工使唤了?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!
二蛮子越想越气,发泄似地抬起脚就踹向脚边的那个小木船。刚一个用力,却猛然意识到这可是个“精贵”物件儿!
收脚是来不及了,于是慌忙间调转了方向,结果自然一个重心不稳,“扑通”一下栽倒在水田里,沾了一身的泥。
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笑话声,二蛮子连忙试图从泥水里爬起来,结果太过湿滑,又连摔了两个跟头。
等他艰难地爬起身,便看见村民们朝着自己指指点点,满耳都是嘲笑声。
他脸上一红,一时间,强烈的耻辱感涌上心头。
二蛮子恶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,只低骂了一句,随后便默不作声地开始插起了秧。
他低垂着脑袋,无人看见他的双眼中,闪过一丝愤恨和怨毒……
林家众人回去后,便忙着包起灌汤包了。
等到晚饭后,林善言便在院子里借着月光,挑出几块木材,开始鼓捣起栽秧小船了。
任芸凑过去看他鼓捣,不禁问道:“你都想好要怎么改进了吗?”
林善言点了点头:“架在上面的木板要固定住,宽度也要稍微再增加一些,这样坐着更舒服些。”
“还有,娘,我看你有时往后移的时候,衣服与木板之间会打滑,所以还得想个办法……”
林善言思量了一会儿,便想到了什么,拿起一块木板开始比划。
“或许,可以在后背这处加一个矮木板,就像椅子一样,这样往后蹬时,便可以靠木板推动船身……”
“确实,这样便不会打滑,而且还能还更省力些。”任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解决办法了,有些惊讶,不由地直夸赞他厉害。
林善言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被自家后娘夸了,笑得合不拢嘴了一晚上。
也不知道林善言做了多久,等第二日清晨,任芸起床时,便看见了院子里已经多了一个栽秧小船2.0版。
惹得林善举新奇不已,围着小船看了一圈又一圈的。
吃过早饭去县城的时候,任芸便让林善言把那个新的栽秧小船一起带上了。
到了和光县的桥口,灌汤包的摊子一如既往地开了起来。
而卖灌汤包的期间,也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。
周木寅不是头一次经过桥口了,但他今日才发现,原来桥口那家生意甚旺、每日都大排长龙的摊子,竟然就是这一家子开的!
他望着生意红火的摊子,心中隐约有些激动起来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把那酒楼长久地开起来……
任芸余光无意中瞟到周木寅,见他戳在不远处,一副看呆了的模样,便忙把他喊过来。
周木寅略有拘谨地笑笑,走过来见任芸忙个不停,便伸手想帮忙,却被任芸塞了一盘灌汤包在手里。
“不用你帮忙,你坐下尝尝。”任芸对他笑笑,“你别客气,这顿我请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