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也太厉害啦!”
林善举两眼放光地望着自家后娘,表情就跟看到二哥随口就能背完整本千字文一样。
娘说的那些个痕迹他也瞧见了,但是自己就完全没有多想。他顶多想到顺着脚印找过去,但脚印一乱,他就一下子没辙了。
没想到,还可以通过比对脚印和查看手上的伤痕来鉴别偷锅贼。
“不是娘多厉害,而是你们急于抓小偷,忽略了寻找线索。”
任芸有些无奈,真不是她厉害,她这分析水平连半吊子都算不上,跟真正的专业人士可没法比。
只能说,比这个时代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,强上一点吧。
她柔声教导道:“记着,遇事要先静下心来,多思考,总能找到简化问题的方法。”
林善举用力点点头,把娘的话努力记在了心里。
那边由村长带头的抓贼小组,几人商议了一下,决定兵分三路,一路去孙无赖家,一路直奔二蛮子家,剩下的则是去其他村民家搜查一遍。
刚走出没多远,便吸引了附近的一些村民的注意。
便有人好奇地问道:“村长,你们这是干啥呢?咋还个个手上拿个棍子?”
季满金瞧过去,也没回答,却道:“先别问了,你们都把手给我伸出来瞧瞧。”
“啥?伸手干啥?”
几个村民不明所以,但还是依着村长的话伸出了手。
“再把脚抬一只给我瞧瞧。”
几个村民一头雾水地又跟着抬起脚。
季满金和另外几个汉子上前都一一仔细查看了一番,见没有异常请假,季满金便道:“嗯,行了,都放下吧,没你们的事儿了。”
几个村民登时有些哭笑不得,忙追问这究竟是在干啥。
等听说了前因后果后,一个个都义愤填膺起来。
“这挨千刀的,竟然连人家里的锅都不放过!”
“这他娘的还偷人林家的,这林家之前都穷成啥样了,也忒没人性了!”
“走走走,我们一起去帮着抓那偷锅贼去!”
有个村民一吆喝,其他人顿时纷纷响应,都嚷嚷着要跟着一起帮忙。
季满金自然不嫌人多,便让跟着一起去了。
接着一路上,又加入了不少村民,于是原本两人一组的三路队伍,就这么渐渐壮大起来。
当然,这些村民里,有打抱不平的,自然也有不少纯粹是跟着瞧热闹去的吃瓜群众。
尤其是一些大娘大婶儿们,一个个兴奋的眼睛都发光。反正这阴雨天闲着也是闲着,有热闹,那铁定得去瞧啊!
于是等二蛮子开门时,便瞧见院门口乌压压一帮人,打头的两个还带着棍子,满脸的凶神恶煞。
本就做贼心虚的他,顿时条件反射性地扭头就逃。
只是他的腿昨晚也被林家墙头的竹刺刮伤了,哪里能跑多快。
打头的两个汉子一瞧二蛮子要溜,明摆着是有问题,立马就几步奔过去,一把两人按倒在了地上。
二蛮子被摔得“哎哟”一声痛呼,脑子突然也回过神来。
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便朝那俩汉子嚷嚷起来:“哎哎哎?干啥?你们抓我干啥?!”
“少听他废话,就方才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儿,我敢说,偷锅贼铁定就是他!”
二蛮子登时心里一个咯噔,果然是为着偷锅的事来抓他的。
好啊,那个死肥婆,居然这么快就找人来抓他了!
二蛮子心里气得咬牙,面上却还是一副:“什么偷锅贼?你们在说啥子啊?我咋都听不懂哩!”
两个汉子才不听他装无辜,一人按住他,另一人则抓住了他的两只手查看。
只见其中一只手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,明摆着是被尖锐物体给刺伤的,用力挣扎之下,还在渗着血。
两个汉子顿时怒道:
“好啊!果然就是你!”
“好你个二蛮子,平日里偷鸡摸狗也就算了,竟然胆敢去偷人家的锅!”
二蛮子当然不可能认账,大叫道:“冤枉啊!什么偷人家的锅?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偷的?!”
“凭什么?就凭你手上这伤!人林家可说了,那偷锅贼翻墙的时候被墙头的竹刺扎伤。”
“如今你这伤口完全吻合,一看就是竹刺扎的,这偷锅贼不是你,还能是谁?!”
“哎哟哟,什么竹刺扎的?这伤可是我方才在家劈柴时不小心被尖树枝给刺伤的!”二蛮子说着,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,“再说了,捉贼捉赃,你们都没找到赃物,就是把我送去衙门,也判不了我的罪!”
“好!我们这就进你家搜!要是找到那锅,看你还怎么嘴硬!”
“门口进来几个人!大家帮帮忙一起搜!”
在门口观望的村民当即应了一声,出来几个男子,捋起袖子就进去帮着搜锅了。
好一阵翻箱倒柜之后,几个村民陆续从屋里出来,却都空着手,冲两个汉子摇了摇头。
“都找遍了,墙角旮旯都看了,没有找到。”
“我连他家茅坑都用竹竿子捣过了,啥都没瞧见……”
两个汉子听到村民的反馈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