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杨大桃怒火中烧,恨不得立马就拖上一家子去揍人。
这边任芸却相对比较镇静,人在江湖飘,哪能不挨刀,几句流言蜚语算什么,她前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。
不过那个二蛮子提到的手帕的事,还是令她有些在意的。
因为原身的记忆里,确实曾经丢过一块手帕,那也是陪嫁的嫁妆之一,手帕的一角还有当年专门花钱请绣娘绣的一个“芸”字。
所以突然弄丢后,原身非常气愤,甚至一度怀疑是被林家人偷了拿去卖了。
如果那个二蛮子手里的手帕确实是原身丢的,那这事可能就有些不好办了……
要知道,古代女子的随身物件可是不能随手赠出去的,若是到了外男手中,那可就要被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了,甚至严重的可以说你是通奸。
不过如今能提前知道这个事儿,也是好的,好歹她就可以早做准备。
任芸想了想,心里瞬间有了计策。
于是安抚了下炸毛的杨大桃,然后婆媳二人便端着木盆往家走。
好巧不巧,回去的路上,居然迎面走来一个人影。
任芸仔细望了望,三十出头的年纪,那张油腻中透着几分猥琐的脸,不正是那二蛮子!
她心中冷笑一声,呵呵,可真是太巧了,之前都没怎么碰面过,刚提到这位,这就碰上了?
那二蛮子瞧见任芸,立马就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,眼睛直勾勾地盯了过来。
那黏腻的视线让任芸一阵不舒服,就跟被癞蛤蟆趴脚背上似的,不咬人但恶心人。
看来前日察觉到的那道视线,应该也是来自于这位了。
杨大桃见到来人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立马目光四下一扫,见路旁有一颗树,便一步跨过去。
双手握着树身,只见她低喝一声,手上一个用力,竟将那棵树直接连根拔了起来。
任芸:“……?!”
都不等那二蛮子有何反应,杨大桃把树往身前一横,将任芸护在自己身后。也不说话,就瞪圆了咱怒视那二蛮子。
威吓的意思很明显,你他娘的要是敢再上前一步,就一棍子呼死你!
二蛮子瞬间脸都黑了,他本想找机会过去搭讪一下那林家后娘,没成想,这林家的儿媳这么虎……
直接拔树,这特么哪是正常人干的事儿!
二蛮子自然是不敢上前的,阴着一张脸,转身走了。
等婆媳二人到家时,把家里人吓了一跳。
这去洗衣服的,怎么扛着棵树回来了?
杨大桃把树靠在了柴火堆上,拔都拔了,干脆就留着当柴烧吧。
“大嫂,你好厉害啊,这么重的树都能一个人扛回来!”林善举一脸的崇拜。
杨大桃拍了拍手,腼腆地笑了笑:“大嫂没别的本事,也就是力气大。”
而且最近伙食好了,她感觉自己愈加力气足了。
“大桃,家里柴也不少了,你带根树回来做啥?”林善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听到这话,杨大桃的表情立马又沉重起来,她望了一眼任芸,得到婆婆的首肯后,便将方才所闻所遇的事跟家里其他人说了下。
等说完,几个小的已经是火冒三丈。
头一个跳出来的是林善举,咬牙切齿道:“大哥,我们去教训教训那二蛮子!”
林善言也是气势汹汹地拿起了家里的铁锹,怒道:“娘,这二蛮子真不是个东西,居然敢造谣这种话,简直欺人太甚!”
“慢着。”林善行眉头紧蹙,神情冷静,对二人道,“不要冲动行事,去闹起来,未必就能将此事善了。”
“我们这么大阵仗,必会引来其他村民围观,到时候那二蛮子再说些混账话,这事就更扯不清了。”
林善言急道:“那二弟,你说咋办?难道就这么任他在外面散布谣言不成?我可咽不下这口气!”
林善行神色平静,清明的目光落在自家那位后娘身上,他开口问道:“母亲,二蛮子提到的那手帕,可是您的?”
一听这话,任芸还没作声,林善举直接跳脚了:“二哥你这话啥意思?!咋可能是娘给他的手帕?肯定是那臭二蛮子胡扯的话!”
任芸饶有趣味地对上林善行的目光。
只见他眼神平和而镇静,竟然看不出一丝怀疑和猜忌,还挺让她意外的。
说实话,对于几个小的的信任和袒护,她还是挺感动的。当然,也很欣赏林善行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着和冷静。
“手帕有可能是我的。”任芸笑了笑,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“啥?”林善言呆了呆,“娘的手帕怎么会在那儿?”
这时一直沉默的杨大桃开了口:“我记得,娘好像很久之前丢过一块手帕……”
那是她刚嫁过来不久,有一天听闻婆婆的一张手帕丢了,还帮着翻找了好久。
为此,全家人还挨了婆婆好一顿骂。
任芸点头:“没错,所有很有可能,手帕就在二蛮子手里,至于他怎么得来的,那就无法得知了。”
林善行略一思量,问道:“母亲,您那块帕子上可绣了您的闺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