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任芸的话,众村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,皆无人出声。
这法子,确实倒也不难,但还真的是从没听说过。
而且说什么杨树枝能吸走、吸走空气?这意思,一根树枝还会呼吸不成?
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任芸看他们的反应便知道这些人大概难以理解她的说法,于是郑重对村长季满金道:
“村长,我这法子也是道听途说来的,不敢保证一定管用。我家这麦子是实在等不及不得不收了,所以姑且一试。”
“其他人要不要用这法子,用了能不能管用,可就不关我的事了……”
万一不管用,她可不想变成背锅侠,惹来一身骚。
季满金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,忙道:“这是自然,哪儿能让你担这责任。”
转过身,又对着面前的一帮村民道:“善言娘方才的话,大家伙都听到了吧?”
“法子人家已经大公无私地公布出来了,也特地提醒过了,不能保证管用!大家回头要不要试这法子,那就由你们自己做决定了!”
“但是咱丑话说在前头,若是这法子不管用,可别来找人家麻烦!”
“好了,都别杵着了,散了回去想想吧。”
季满金挥挥手,让众人散了,随后便带头回家去了。
留下一众依旧愁眉苦脸、迟疑不决的村民。
有人问旁边人:“大牛他爹,你家怎么说?要试试这法子不?”
“试什么试,就没听说过有这种法子,还吸空气呢,简直胡说八道!”
另一人哭丧着脸道:“唉,可是我家麦子也等不得了,不试试,就只能等着出芽了啊!可愁死个人了”
也有人当即做了决定,也不多说,转头就回家收麦子去了。
人群渐渐开始散去。
任芸摇了摇头,她知道看样子这些人中肯定有不少人不敢去尝试了。
说实话,她自己都没有完全的把握,自然也不敢说绝对的话。这法子要是管用还好,真的效果不好,也是平白害了人家。
自家的风险,她可以赌一把,其他人家的,她可担不了。
任芸正准备弯腰继续割麦子,突然间,余光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。
她迅速抬眸,定睛望过去,那道视线却已消失不见。
或许是错觉?
此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,只剩三个妇人,走到了任芸近前。
不过,她们的目的可不在于那保存小麦的方法。
“你家穿的这身衣服,是挡雨的?瞧着还挺方便的,比那蓑衣好使,是用啥做的呀?”
“还有这套在手上的,还分五个手指呢,瞧着也是新鲜的,戴这个能防滑吧,割麦子也磨不到手了!”
任芸也是有耐心的,朝那几个妇人笑笑:“都是老早以前,正巧碰见那天南地北到处倒卖稀罕物件的卖货郎,瞧着有趣有方便,便买了一些。”
她指了指身上:“这东西叫雨衣,据说是油布做的,你们家要是有油布,尽可以自己缝一身出来。”
又抬了抬手:“还有这个,叫做劳动手套,粗棉线编织的,咱没有棉线可以用粗麻布做,只要缝出五个手指头的形状就可以了。”
几个妇人闻言点点头,觉着这林家后娘的提议甚好,她们确实可以回去试着做出来。
不求多精致,只要好用就成,这样家里在雨天干活儿时也能轻省一些。
问到了想知道的,三个妇人一边往回走,一边交谈。
“想不到这林家后娘,还肯说出保存小麦的法子呢,我还以为她定会借机讹上一笔钱……”
“你当人傻呀,不都说了法子不一定管用,要是不好使,不得挨那些人骂死。”
“也是,回头钱没赚到,还惹了一身骚。”
“不过没想到这向来又懒又馋的林家后娘,居然会下地干活儿了,可真是稀奇。”
“你们没听说吗?林家现在在做生意,在县城里卖什么灌汤包子,可赚到钱了,这有了钱自然心宽,估摸着也是准备开始好好过日子了吧。”
“我可听说还雇人给她家做工呢,好像老赵媳妇家和羊婶儿家都去了……”
“当真?给她家做工能拿多少工钱?还差人不?”
“工钱那两家可没提,我到哪儿问去?至于差不差人的,你可别想了,我老早就问了,不差。”
“唉,这年头日子可太难熬了。没想到啊,之前穷成那样的林家,如今居然翻身了,还做起了生意,不像咱们,还是一家老小得靠天吃饭……”
这时,有个脑子转得快的妇人道:“你们说,要不咱也做生意去?”
“做啥个生意哦,咱能有个啥本事?”
脑子灵活的妇人想了想,随后道:“你们觉着,我们要是做那什么雨衣和手套拿去卖,能成不?”
其他两个妇人愣了愣,其中一个犹豫道:“这、这……那雨衣和手套我们也没做过,能成吗?”
另一个妇人一拍大腿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?不就油布和麻布做嘛,正好我家里有零碎的布料,待会儿就去我家一起试试怎么样?”
另二人忙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