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心然看着怀中的嗣儿,确定他没事,这才放下心来。
她起身就要下床,不料一阵头晕目眩,就要栽倒在地。
千钧一发之际,白衣男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。
“小心。”
一股淡淡的药香扑入鼻尖,何心然微愣,一抬眸,对上了一双清澈温润的双眸。
这双眼睛不仅好看,还很熟悉,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白衣男子轻轻将何心然扶到床上,温声道,“虽然你的高热 暂时退了,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,不能下床走动。”
何心然眉头微皱,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她忍不住问出声,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在下牧玉。”
牧玉并没有因为她怀疑的态度而生气,仍旧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。
这一刻,何心然终于看出他为什么带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了。
他的眼睛很像虞清泽,周身散发的温和又文弱的气质也很像。
牧玉温柔一笑,“姑娘在看什么?”
何心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,便收回了视线。
“没什么,多谢牧公子出手相救。”
“我是大夫,救人天经地义。”
刚好这时景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,牧玉顺手接过。
“还不知姑娘姓名?”
“何心然。”
牧玉点点头,把药递了过来,“何姑娘吃药吧。”
何心然轻轻一嗅便知道那药的成分是什么,必定又苦又涩,当即选择拒绝。
“不了,我不吃药。”
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而已,她一会儿从空间里拿个感冒冲剂就好了。
不料牧玉并没打算放过她,一脸认真地道:“何姑娘刚才急着下床,一定是还有 什么急事要去做,喝了药身体就能恢复的快,这样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不是吗?”
何心然面露惊讶,想不到这人竟然还会给人灌鸡汤?
不过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,自然不吃这一套。
“额,我忽然不急了,多谢牧大夫好意药就不喝了,青竹,付诊金。”
“是。”
青竹刚要掏钱,就被牧玉阻止了。
“何姑娘,既然不愿意喝药,那便是在下医治失败,诊金就不收了。”
何心然微愣,还有这样的人?
罢了,她可不想欠别人人情。
于是接过他手中的药碗,一饮而尽。
“这下算你医治成功了。”
诊金一付,她便下了床。
说实话,牧玉也是第一见这么“叛逆”的病人。
“不行不行,你还不能下床!”
说话的是霍媛,她连忙把何心然按了回去,急声道:“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去?还有,你就算你为自己考虑,也该为嗣儿考虑考虑吧?他还病着呢。”
何心然闻言看向禁闭着双眼的何承嗣,眼中闪过心疼之色。
她心中一软,叹了口气道:“我们现在在哪儿?”
“北夷雪山脚下的仁和医馆。”
“这么说我们已经到北夷雪山的地界了?”
“对。”霍媛温声安慰道,“所以你不必着急,等我们找到正式落脚的住处,再做打算。”
牧玉听到这里有些惊讶,“你们是专门为了北夷雪山而来?还要在这里长住?”
“正是。”
牧玉神色微顿,欲言又止,但很快恢复了正常。
即便只是一瞬,但还是被何心然捕捉到了。
一旁的景三面露惊喜之色,“少爷,正好我们有一套闲置的宅子,这下不愁租不出去了!”
牧玉瞪了他一眼,但看何心然和霍媛都盯着他,只好道。
“在下确实有一套闲置的宅子,就在医馆隔壁,只是里面种满了草药,在下并不想铲除,若几位不嫌弃,可以住进去。”
何心然还没说话,霍媛便笑着道:“不嫌弃不嫌弃,刚好我们心然就是医者,同行 遇同行,两眼泪汪汪嘛!”
牧玉有些惊讶,“原来何姑娘也是医者?”
“对。”霍媛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总不能不承认吧?
牧玉的眼睛亮了亮,“那太好了,如果你们要租房,在下可以把隔壁的宅子租给你们。”
何心然想了想,暗自对魈影使了个眼色。
然后对牧玉道:“租宅子的事,容我们再考虑考虑,明日给你答复可好?”
“没问题。”牧玉一口应了下来,“如今天色已晚,今晚你们就先住在医馆,明日再做打算。”
嗣儿还病着,也只能这样了。
何心然面上挂着一丝淡笑,“那就多谢牧公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