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笙同样对何心然报以微笑,“之前不算认识,现在认识了。”
他谦逊有礼,笑起来真诚大方,使得何心然对他的第一印象极佳。
看着两人的笑容,褚煜明的醋坛子打翻了。
然儿都不曾对他这样笑过!
褚煜明冷声提醒道:“时辰到了,梁弘方该审了。”
冯笙立即将人带了上来。
梁弘方一身囚服,身上血迹斑斑,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。
冯笙一拍惊堂木,厉声道:“梁弘方,你与梁迎蓉多次诱拐妇女儿童,将他们发卖,做走私生意,甚至开黑赌场,肆意杀人,情况可属实?”
梁弘方慢慢抬起头,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。
“属实。”
冯笙眉心一锁,要知道梁弘方为了逃脱罪名,不惜躲了这么长时间,甚至被抓之后,死活不肯认罪。
仅仅过了几个时辰,就突然改口了?
“大人,我认罪,但这些事都是我做下的,与我姐姐梁迎蓉无关。”
梁弘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甚至还有一丝想解脱的欲望。
冯笙有些惊讶,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褚煜明。
他已经让人着手追查人证物证,没想到犯人突然改口,这转变还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。
何心然也觉得不对,立即问冯笙,“在梁弘方被抓进的来这几个时辰里,可有人来过大理寺?”
冯笙略一思索,“有,鹤王来过。”
褚煜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,“他来做什么?”
谁人不知褚云鹤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形,什么时候关心过大理寺的案件?
“鹤王殿下是为了云乐公主而来。”冯笙解释道,“前些日子云乐公主打伤了官府的人,入了大理寺卷宗,鹤王殿下便想让微臣将卷宗销毁,但微臣并没有应允,鹤王殿下便愤然离去。”
褚煜明双眼微眯,暗自思忖。
褚云鹤对云乐只是一时的兴趣,虽然答应了这桩婚事,但仍然花天酒地,若说他为了云乐跑大理寺一趟,只是为了销毁个卷宗,明显有些牵强。
这其中必然有问题。
褚煜明和何心然交换了个眼神,两人同时起身。
“既然梁弘方已承认所有罪行,此案就交由冯大人自行处理。”
冯笙一头雾水,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怎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。
临走之前,何心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对冯笙道:“冯大人,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,所以还请冯大人近日以来万事小心,凡事存留一丝警惕。”
冯笙细细咀嚼着这几句话,心头一震。
马车上,褚煜明似乎有些不悦。
“刚才你对冯笙说了什么?”
何心然掀开帘子看向外面,发现天彻底黑下来了。
“没什么,只是叮嘱了他近日要小心。”
马车内隐约飘散着醋味,褚煜明的声音中掺杂着他都没察觉到的阴阳怪气,“是吗?连冯笙都有人关切,偏偏没有人向本王道一声小心。”
何心然听着这酸味十足的话,瞬间明白了。
但她偏要和褚煜明对着干。
“冯大人一身正气,颇有傲骨之风,我让他小心,也是怕我们天都又折损一员大将。”
褚煜明紧接着道:“本王也是天都不可或缺的存在,如若本王出现意外,你当如何?”
何心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,“鉴于还欠你人情,所以我会帮王爷收尸,再买一口上好的棺材。”
褚煜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,他就不应该问!
忽然,他眉头一皱,察觉出身体有些不对劲。
心口隐隐作痛,像是被针扎一般,浑身都透着股冷意,手脚逐渐冰凉。
何心然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,怎么回事?刚才马车里还暖和的很,现在怎么透着丝丝寒气?
她一转头看到褚煜明,差点惊叫出声。
只见褚煜明盘膝而坐,双目紧闭,那丝丝寒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更离谱的是,他的眉毛和睫毛上已经结了一小层霜。
何心然迅速抓过他的手腕把脉,得出一个结论。
这是他体内的寒毒发作了。
“褚煜明,你还好吗?”何心然顺手拍了一下褚煜明的脸,“清醒一点,你体内的寒毒发作,这时候万不能睡。”
褚煜明慢慢睁开眼,哑声道:“本王没事,就是有些冷。”
何心然把马车上的毛毯和披风全都裹在了褚煜明身上,但仍然无济于事。
“好冷……”褚煜明小声呢喃着,嘴唇有些发白。
何心然一咬牙,紧紧抱住了他,利用身体的温度帮他取暖。
“王府很快就到了,你再坚持一下。”
感受到温暖,褚煜明十分贪恋的回抱住了她,不愿再松开。
这寒毒来得猝不及防,更是来势汹汹,何心然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寒毒,大脑飞速运转,想着缓解的方法。
好不容易捱到王府,此时的褚煜明像个冰人似的,整个马车都冒着寒气。
润五还以为天气转凉了,使劲搓了搓手,在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