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要踏进梅若院大门的褚煜明,听到何婉柔的话,生生顿住了脚步。
他很想知道何心然会怎么回答。
“呵。”何心然一声讥笑,就已经道明了万般不屑。
“何婉柔,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,把褚煜明当个宝,别人看他一眼都是在跟你抢他?”
“别天真了,也就只有你这么想。”
褚煜明:他就不该好奇。
何婉柔恼羞成怒,大声道:“何心然,你分明就是嫉妒!”
褚煜明适时入内,越过还在咆哮的何婉柔,径直向何昌平走去。
众人反应过来,齐齐行礼。
“何将军,本王今日是为了一人而来,不知道你心里是否清楚?”
何昌平明显还处于茫然状态,“这……王爷可是为了柔儿?”
“看来令夫人确实瞒着你。”褚煜明转头看向梁迎蓉,“那就请夫人把人交出来,这件事本王就当你们全不知情。”
梁迎蓉声音微微颤抖,“王爷,不知弘方他到底犯了什么错?”
褚煜明一抬手,润五便将几本账本扔在她面前。
“这是近几年来梁弘方所做的假账,其中漏洞百出,虚报账目,这些暂且不提。”
“经过调查,梁弘方在城西市开了一家赌坊,表面上是在经营赌场生意,背地里却拐卖良家妇女和幼童,卖到黑市或女支院,甚至有的发卖到江南和邻国。”
梁迎蓉震惊万分,“不可能!弘方一向老实本分,之前确实因为一时糊涂犯过错,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?王爷,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……”
润五看了眼褚煜明的脸色,仍然冷声道:“梁夫人,你以为令弟仅仅做过这些吗?”
“这两年官府一直在追查的盐铁走私,就有他一份。”
“还有那名动京城的少女凶杀案,他是凶手之一。”
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,梁迎蓉面如死灰,一下子跌坐在地。
她怎么知道梁弘方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?
“这下梁夫人总应该将人交出来了吧?包庇凶犯、走私犯,与其同罪。”
梁迎蓉颤抖的手指着别院,“他,他在那里……”
润五立即带人前去捉拿。
何昌平有一瞬间的慌乱,随即对着梁迎蓉怒声道:“你看看你弟弟做的好事!当初我就说不让他接管那些铺子,如今出了事,你让我如何向王爷交代?!”
梁迎蓉像是突然惊醒似的,猛然跪在褚煜明面前。
“弘方他只是一时糊涂,受了旁人蛊惑,还请王爷从轻发落!民妇愿意代弟弟受罚!”
褚煜明薄唇轻启,面如寒霜,“活罪难免,死罪难逃。”
“但若诚心改过,交代出所有的事,倒是可以坦白从宽。”
“会的,他一定会的!民妇敢保证……”
话音未落,润五便匆匆来报。
“王爷,人跑了。”
轰隆一声,梁迎蓉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了。
这一跑,不就坐实了梁弘方的罪名?
“他,他一定是临时有事出去了。”到现在了梁迎蓉还在强行解释,“民妇可以带你们去找。”
润五又补充了一句:“人是看到我们之后翻墙跑的。”
梁迎蓉:“……”
褚煜明不再废话,直接吩咐润五:“上报大理寺,下发通缉令。”
“是。”
何昌平见势不妙,立即给了梁迎蓉一巴掌。
“若非你纵容,梁弘方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,做出这等恶事?”
梁迎蓉知道,此时若再不撇清关系,可就来不及了。
为了保全自己和何府,只能牺牲掉自己唯一的弟弟了。
“我也不知他竟然做出这些事……是我疏忽了……”
何昌平连忙对褚煜明道:“王爷,此事下官和夫人确实毫不知情,还请王爷明鉴。”
“是啊王爷。”何婉柔在一旁帮腔,“舅舅做的这些,我们也被蒙在鼓里。”
戏看到这里,何心然也明白自己是时候该再添把火了。
“要说毫不知情,那也说不通。”
何婉柔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,“何心然,你闭嘴!这一切是不是你捣的鬼?”
何心然不管她那快要吃人的眼神,丢出一张清单。
“这是你们近几年来的消费情况,说的通俗易懂点,就是你们在哪些方面花了多少钱。”
“光是吃穿用度衣食住行,一年就是上万两白银,二叔伯的俸禄一年不过百两,哪来那么多钱?”
梁迎蓉顿时有些心虚,但还是梗着脖子道:“这些都是我们经营店铺所赚来的钱!”
“别逗了。”何心然毫不留情地拆穿她,“那些店铺在你们的不当经营下,倒闭了几家,剩下的几家生意惨淡,还能维持下去就不错了,一年的收入加起来都不如二叔伯的俸禄高,今年更是大大亏空。”
“何婉柔出门坐的必定是一等马车,去胭脂珠宝铺,张口就要上等精品,花起钱来毫不手软,穿的是绫罗绸缎,盖的是蚕丝羽被,敢问这些钱,哪儿来的?”
梁迎蓉哑口无言,因为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