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问的霍禧宝顿时哑口无言;
是了,她平白无故的对他们好,任是谁看了,都忍不住怀疑她的动机;
何况顾西城一个四岁的孩子都知道,没有无缘无故的好;
可顾青山的病情,俨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;
霍禧宝深吸一口气,“阿城,姐姐的条件就是,往后三年,姐姐家里的活,你都包了。”
需要开条件,而且要把条件开的高一点;
要不然,他们该怀疑了;
果然,顾西城一听到霍禧宝的话,咧着嘴微微一笑:“好,我相信姐姐不会骗我,就听姐姐的;”
霍禧宝拿出事先分装好的纸包交给顾西城,又叮嘱到:“阿城,回头记得把药加在粥里,不要让爷爷发现,先让他吃两顿,看看可有好转;
等有好转了,再告诉爷爷真相,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吃药;”
说完,又生怕顾西城不相信一般,霍禧宝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,“你放心,姐姐发誓,绝对不会加害你和顾爷爷的性命;否则就让姐姐打一辈子光棍;”
顾西城先是一愣,随后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,赶忙的拿起霍禧宝给的吃食和药包,往门口跑去;
跑到门口,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,回头看向霍禧宝,像是下定决心一般,口气十二分的认真:“姐姐,要是没人娶你,将来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啊!”
说完这话,顾西城耳根通红的转头就跑了出去;
留下霍禧宝一个人愣在原地;
作孽啊,那还是个四岁的孩子,她已经十八了,相差十四岁啊!!!!!
要命,她要冷静下!!
顾西城回到住处,拿出霍禧宝给的粥,又拿起口袋的药包捏在手心;
爷爷的咳嗽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小刀子一样,戳在他幼小的心脏上;
他想相信霍禧宝,同样也担心霍禧宝的药;
躺在角落里床板上的顾青山,从顾西城进门的那一刻,浑浊的目光就盯在他身上;
尤其顾西城手心里捏的纸团;
可顾青山不动声色;
这日子,他是熬的太艰难了,要是总要有人送他离开,他宁愿那个人是他的阿城;
“阿城,替爷爷出去提桶水进来,爷爷想洗洗澡了;”
顾西城不疑有他,赶忙的哎了一声,转身就跑了出去;
顾青山颤颤巍巍的来到放粥的草垛上,拿起一旁的白色纸包,打开放进粥里,拿起筷子搅拌下;
随即看了看门外的顾西城,强忍着内心的咳嗽声,端起碗来,几口吃下肚;
做完这一切,顾青山颤颤巍巍的走到原来躺着的床板上,默不作声的躺下,双手交叉在胸前;
等顾西城拎着水桶回来,就看到爷爷躺在床板上,身子因为咳嗽,轻轻的颤抖着;
“爷爷,水打来了,您等下,我去烧个热水来;”
顾青山睁开眼睛,强忍着内心的不舍,看了看顾西城,硬是按下心头苦涩:“阿城,爷爷累了,粥也吃了,要睡了,你也过来早点睡吧;”
顾西城倒是听话,一想到药没用,心里倒放心,迈着小短腿,爬上床板,躺在顾青山的旁边,安静的闭上眼睛;
翌日大清早,公鸡喔喔叫声,唤醒了牛棚床板上的人;
当顾青山睁开浑浊的眸子来,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一些,呼吸也顺畅了些;
果然,双脚一蹬,两眼一闭,呼吸都顺畅了;
可当他一转头,却诧异看到了身边正在睡梦中的小孙子;
心里一咯噔,他没死?
昨晚的药不是吃了?
顿时,他赶忙挣扎着坐起身来,“阿城,阿城,你醒醒,爷爷有话要问你;”
顾西城显然还处于睡懵的状态,只见他揉着惺忪的眼睛,“爷爷,出什么事情了?”
顾青山有些着急,“阿城,你和爷爷认真点说,昨晚带回来的纸包,是什么药?”
纸包?药?
这两个词,瞬间让顾西城清醒过来,赶忙的伸手摸向口袋里;
果然,口袋里空空如也;
顾西城吓坏了,顿时泪眼朦胧,“爷爷,昨晚的药,您是不是吃了?您有没有什么事?”
“先别哭,别哭,爷爷没事,你看看爷爷,这不是好好的,你快和爷爷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顾青山一看小孙子的眼泪哗哗的,赶忙的伸出粗糙的手来,擦拭掉;
顾西城哪里还敢掩饰,赶忙把昨天霍禧宝交代的话娓娓道来;
顾青山一边听一边皱眉;
昨晚是他阴差阳错,误以为那是毒药;
却没想到,竟然是缓解他咳嗽的药;
可霍禧宝那丫头才多大,哪里来的本事竟然有治疗他肺痨的药?
要知道,肺痨可是没法治疗的绝症;
有了肺痨,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了;
可有了昨晚的这一出,顾青山的眸子里,陡然升起一丝希望来;
都说山人自有妙计,会不会是,霍禧宝有深藏不透的一面?
“阿城,快,把药拿出来,爷爷再吃一天看看;”
“爷爷,你真的敢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