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老一少,相继回到办公室。
一个人坐着喝茶,一个人躺着玩手机,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,关乎外面的动静,全然不在意。
早些年,齐恒在杭都二中,确实大名鼎鼎。
一方面成绩出众,是名副其实的学霸,另一方面还有家庭的影响。
他的父亲齐青山,是一个非常高调的商人,甚至为了面子,不惜打肿脸充胖子。
每日接送齐恒,要么劳斯莱斯,要么迈巴赫,各种豪车换着开。
齐恒在当初的同学们眼里,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。
可能是源自家庭的熏陶,没有竖立正确的价值观,以致于齐恒年纪轻轻,就喜欢沽名钓誉,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感觉。
久而久之。
这种性格,就融入了骨子里,一辈子都剥离不去。
那一届的同学,明面上碍于齐恒的家境,不愿意得罪,实际上,私下并不想与之接触。
凡是能和齐恒称兄道弟,互为朋友走到一起的,基本都臭气相投。
许渊从来就不喜欢齐恒,哪怕成绩优秀,是老师眼中当之无愧的尖子生,站在老爷子的立场,为人是基础,其次才是学识,成就等等。
“齐家能在省府站稳脚跟,你父亲,功不可没。”
许渊叹气,陈仓为人太和善,看似结下不少良缘,但真的落难了,方才看清,有些人并不能称之为人。
陈青锋默然。
“我不希望你成为,你父亲那样的人。”许渊嘀咕,这倒不是看不起陈仓,无外乎,时代变了,大家都讲利益了。
随后想想,展颜微笑,“不过想想,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势,挺好。”
光是那天在会议厅,陈青锋表露出来的手段,就足以看出,这位爷,并非吃素的,谈不上心狠手辣,但该软硬不吃的时候,谁也没法左右他的决断。
陈青锋和许渊闲聊许久,都快忘记齐恒的存在。
但,校长助理匆匆出现,并带来的一条消息,让爷俩不得不将全部注意力,放到齐恒这边。
姓齐的,竟然要在学校立一块有他笔墨的碑石,好让学校的学生们,知道杭都二中曾经出过他这样的风云人物。
同时考虑到,学校现存的那块碑石,毫无纪念意义,准备就地取材,铲平重修,再覆上他齐恒的笔墨。
若记得不错,杭都二中有且仅有一块碑石,那是陈仓留下的笔记。
“算盘打到老子头上来了?妈的。”许渊直接爆粗口,这姓齐的,喜欢沽名钓誉,可以去别的地方。
可,将主意打到他杭都二中的地盘上,那就不能忍了。
二话不说,陈青锋和许渊,相继来到现场。
齐恒站在最靠前的位置,双手负后,正在思索着。
该留下什么字?是用以警醒光阴易逝,且行且珍惜的千古名句,还是令后人,每逢提及便热血沸腾的横渠四句?
“校长来了。”也不知道谁嘀咕了句。
齐恒微笑,“我都说了校长先前忙,等结束,肯定第一时间来招待我。”
众人点头,纷纷让出位置,好让许渊路过。
“校长,这玩意我念书的时候就在,都十几年了,也该换了。”齐恒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“确实,这上面的字看似苍劲有力,但书写之人缺乏名气,听闻,是学校以前的教职工?”
“替换成齐先生的再合适不过了,假以时日,等齐先生功成名就,这块碑的价值,会跟着水涨船高。”
“这平白无故留给一个没知名度的人,太浪费了。”
又是齐恒的助理在捧手脚,言语间,无不表达着这么显眼的碑,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学校教职工抢占了,简直暴殄天物。
“平白无故?”许渊的脸色阴沉下去,他目光不善的盯着齐恒的助理,“你什么都不懂,在这里狗叫什么?”
众人,“……”
谁也没想到,许渊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齐恒的助理更是大眼瞪小眼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知道这个人,曾经为学校做出了多大的贡献?”
许渊怒斥,并一针见血道,“你嘴里的齐先生,连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不配,装什么蒜?还想取而代之?”
助理被激起火来,忍不住反呛,“怎么可能?等假以时日我家齐先生扬名立万,会,会……”
“那就等他扬名立万了再说。”许渊意味深长的盯着齐恒,齐恒略显尴尬,只能摸摸下巴,缓解紧张气氛。
“现在什么都不是,就开始给自己立牌坊了?等做出成就再说!”许渊这句话的针对性,非常强烈。
以致于笑脸相迎的齐恒,都感觉浑身不自在。
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他一个国外深造回来的天之骄子,在许渊眼里,这么的不堪?
若非许渊是许璧君的亲爷爷,齐恒不敢得罪太深,他是真不惯着这老匹夫,竟然明里暗里瞧不起他?
“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。”陈青锋忖思。
齐恒倏然回头,冷冰冰的盯着陈青锋,他不敢得罪许渊,但有气没处撒,难受至极,正好陈青锋跳出来,“有你说话的份?滚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