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游巴士蜿蜒在力诺儿大草原,沿途而过惬意的牛羊,奔腾的骏马,与这一车昏昏欲睡的旅客竟无比和谐。
没人注意到最后排的角落,纪舒紧闭着双眼在一片痛苦之中挣扎,细密的汗珠已然浸湿了额前碎发,小脸更是没有血色。
她挣扎着艰难地发出声音,眼中满是惊恐:“对,对不起……”
黑暗中的反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,满身的冷汗在冷风划过后,汗毛竖起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
极速狂跳的心脏,难掩紧张的神情,就在这时:
“为什么背叛我?”
背后乍然而起的低沉男声,吓得她失声尖叫,一个激灵跌坐在了地上,如鬼魅般禁锢着她的身体,怎么都爬不起来。
那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:
“恶毒,贱人,你真该死……”
她捂着脑袋来不及反应,男人满腔的恨意直向她扑来。
紧接着胸口一阵刺痛,她艰难地抬起头,窒息感席卷了每一个毛孔。
她眼眶发红地盯着男人:“终于见到你了!”
这一眼跨越了一个世纪之久,泪水像泄了洪一般不受控制,面前人是她朝思暮想不敢与之并肩的男人。
此时又惊又喜,却也无比落寞,她哭着哭着便笑了。
颤抖着抚向男人的脸颊,眼神里浸满了对他的思念,不眨一下地盯着他,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不见。
裴骁已然变了,干净清澈的眼睛,被满腔恨意遮盖,最后拼尽全力将匕首插进了纪舒的左心房。
似乎预见了结局,纪舒只是痛苦地盯着面前人,眼神里的遣倦也是一闪而过。
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久久不能回神,一刹那的濒死,让梦魇中的纪舒回到了现实。
外人只知是裴骁抛弃了她,可只有她自己清楚,那一日她接到了一个电话,是她告诉了他的行踪。
她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,她不敢面对现实,终成了梦魇。
闺蜜江茼轻拍她的背部,看着她像是被夺了舍,吓得差点哭出来。
“姑奶奶,你可醒了,吓死我了,吓死我了。”
直到纪舒接过她手里的水,才松了口气。
纪舒呆愣着出神,让江茼心有余悸:
“走吧!下去透透气!”
被牵着下了车,纪舒才渐渐回神,周围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无比开阔,只是为何没停留在景点。
江茼的喋喋不休,让她有些头疼便也没有追问,索性又回了车上。
她不敢闭眼,生怕黑暗再次袭来,可胸口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,她拼了命的想打开窗户,可这封死的巴士上又怎会给她喘息的机会。
寂静的旅游巴士上,纪舒此刻胸口绞痛,让她不想沉溺在过去,便打断了江茼的万千回忆。
“我们下去看看吧!”
“问问几时可以离开!”
看着纪舒苍白的脸色,江茼的心也沉了沉,这场旅行真的是一波三折,终究还是怪那个渣男。
好奇心驱使,两人走向了人流聚集的地方,那是一场事故的交涉现场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血淋淋的男人。
显然这场事故始作俑者是他们的旅游巴士,天际未明他们发生了车祸,不得不停了下来。
这场事故,那辆私家车似乎伤损最重,巴士司机低着头在道歉,一旁交涉的男人似乎情绪不太好,在单方面发泄。
而纪舒眼中的那个男人,正依靠在车旁一言不发地抽着烟,任由手臂的鲜血直流。
“卧槽!我眼花了吗?”
江茼看着男人的方向不可置信,拉着纪舒就跑了过去。
“你怎么回事,哪儿都有你!”
男人低着头,专注地好像思考着什么,在听到这声女人的责备,显然愣了一下,而后捻灭烟头看向了两人。
纪舒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,死去的爱情在这一刻它真的复活了。
他这个样子和应淮太像了,他就是应淮,就是裴骁。她骗不了自己,她真的忘不了。
控制不住自己,泪流满面的看着男人,那张脸不断地和她心中的少年重合,这一刻她不愿意放弃,一下扑到了男人的怀里。
曾经的翩翩少年,利落的短发换成了平头,干净的白色体恤换成了黑色冲锋衣,美少年如今历尽沧桑,蜕变成了一个荷尔蒙炸裂的男人。
可这个人再变,依旧是她心里那个人,她想弥补,她想重新开始。
只是后衣领似乎被提了起来,那只带着烟味的手,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,紧接着听到了不耐烦的男声:
“男女授受不亲,即便再喜欢我,还是要克制一点!”
男人皱着眉头,嫌弃的拍了拍自己本就脏破的衣服,嫌弃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裴骁,不,季屿川我们重新认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