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面面相觑,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,二柱有点摸不清状况,只以为那家伙冲撞了纪舒。
一个箭步拦住了上前的四强,不料那家伙不气也不恼,直接拨开他自顾自地坐下了。
“这么多吃的,别小气!”
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,压根不介意主人家的态度,此时拿起的正是二柱的筷子。
本不悦的神情,此时更加恼火,被纪舒先了一步:
“我跟你还没熟到一起吃饭的地步!”
这些划清界限的不客气话,如果是正常人或许有用,可村子里的地痞流氓,压根不会在意。
三个人视线齐刷刷落在那人身上,裴骁算是看得明白了,他笑了笑:
“这么干吃有什么意思!”
“喝点酒多热乎!”
不管其他几人的态度,他转身进屋拿了纪舒夏天泡的果酒。
只见纪舒的脸瞬间给了,气冲冲地走了上去,被裴骁使了个眼色,拦了下来。
“哎!你这男朋友很上道嘛!”
“纪舒,你还命挺好!”
二柱拉来一个凳子,将纪舒强行按了下去,他总觉得裴骁有什么计划,坐在一旁观察。
“眼下只有球球酿的酒,赶明儿我去镇上买点好的,你给我讲讲她小时候。”
一听还有酒喝,四强一下乐开了花,只以为这人在巴结他。
裴骁可从没这么招呼过一个人,又是倒酒就是许诺,时不时亮一亮他的手表。
那谄媚嘴角,只叫纪舒作呕,心想“那家伙又看不出你那表值多少钱。”
酒喝到最后,那家伙还清醒着,裴骁已经不省人事,只嚷嚷着明天再来,他这场局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漏财。
不负众望,每当他有意露出表情的时候,那人明显眼睛闪过一丝精明,他时不时示意他带了些什么东西。
只等那人上钩,按照他的猜想,这几日的炫富成果,只等今日揭晓。
这群人保不齐在今晚,就会行动。
“你猜那是同伙。”
二柱有些不可思议,这家伙平日吹嘘的工作,居然就是偷鸡摸狗。
不对,眼下这行当又怎么是偷鸡摸狗,已经构成了入室盗窃。
纪舒没想到的是他们已经按耐不住。
“这是来踩点了!”
从四强一进门,他就看出了端倪,进门视线虽落在纪舒身上,可第一眼的刹那扫过,裴骁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一闪而过的打量,随机而过的是对整个屋子的打量,虽说是寒暄,可太过明显了些。
这些行为无非就是来踩点摸底,只是熟人太过明目张胆了些。
四强走了之后,三人小小地碰了个头,二柱出门隐没在黑暗里。
他按照之前计划,随即跟着二柱来的是四个大小伙。
“按照前几次的情况,他们会破窗!”
其中看着年龄大些的人,算是最熟悉的一个,被偷的几家都是他一家家去问的,跟着警察。
那一日裴骁跟着过去就发现了,老旧的窗框有明显的破损。
“可是据听说晚上没听到一点动静儿!”
纪舒觉得奇怪,窗框被大力地掰开,可屋主一家却睡得很死。
这一点也是裴骁有些疑惑的地方,按理说那么大的动静,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反应。
这个夜里,他们决定分开值班,次卧是最适合藏匿的地方,四个青年躲进次卧,裴骁和二柱继续原地方,纪舒不参与,去隔壁刘姨家。
屋子里一片漆黑,二柱和裴骁躺在火炕上,这一个夜出奇的长,两人睁着大眼睛,心情异常紧张。
什么凶神恶神,这是第一次对上穷凶极恶之人。
雪依旧在下,伴随着西伯利亚的冷风,呼呼地刮着,今夜也异常的强劲。
“明天雪估计就停了!”
二柱实在有些憋不住了,睁着眼睛越来越迷糊,下一刻就想闭起来,只能找个人说说话,让意识清醒一些。
裴骁没有什么聊天的欲望,他直勾勾盯着房梁,默默地数着时间,只等那些人上门。
纪舒躺在隔壁的床上,她这一夜也紧张得不行,隔着一堵墙,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这伙人是惯犯,一到东窗事发,他想不到这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,更担心隔壁的人会不会把握不住。
脑袋里胡思乱想,却又起不了多大作用,她和小舅舅说好了,一旦出现就给自己拨电话。
她这边思考再三,夜幕降临之后,也提前给派出所打了电话。
如今隔壁的后院,以及她家也有警方布控,只等着这些人落网。
黑暗下的强光很是刺眼,裴骁藏在被子里,不由自主地想看看时间。
“凌晨一点二十四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