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环委屈地啼哭道:“这是大祭司新研究的治疗方法,需要用刀子划开皮肤,之后用烙铁灼烧伤口。但这种方法也不能根治,一个月便要重复一次。不过大祭司不让我告诉别人。”
小环说着说着又再次跪在地上磕头祈求。
姜无和繁星都能看得出,小环的身心都已遭受巨大的压力、疼痛与折磨。她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了。
姜无问道:“那你可知你患了什么病?”
小环摇了摇头,有些崩溃地捂着脸哭诉道:“大祭司只告诉我们是火毒之症,但我曾偷偷看过,他们在给其他人治疗时,曾在病人的身体里拿出一只黑乎乎的大肉虫子。想来我的身体里也有,朋友家人的身体里也有,大祭司一直在骗我们。”
繁星立即安慰小环说自己会想办法救她的,而姜无则陷入沉思。
听小环这般说,想来大祭司是知道他们身中蛊毒的。大祭司的做法确实为治疗蛊毒的一种,但却并不适用此病症,因为他们体内的蛊虫不只一只。
据种子说,他们身体里的蛊虫名叫“缠生”,顾名思义,只要沾染这个蛊虫,你这一生都摆脱不了。因为缠生在进入人体后会在人的血液里产卵,除非将那人的血放干,否则永远也摆脱不了。
他们之所以喝水会有所缓解,是因为缠生喜水,水能够安抚它的情绪,让它温顺一些。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假象,喝水能缓解病症。
但其实,表象背后藏有更大的隐患。他们不断喝水缓解,但水中却含有蛊虫的卵。这一切都成了一个闭环。
姜无并未告诉小环实情,她只是让小环下次带一些他们平常里喝的水,并且问了她一个问题。
“你们村子以前是不是有一种淡紫色的野花?”
小环离开村子时还很小,如今又已过去十几年,她对于村子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,更别说路边不起眼的野花。
小环冥思苦想了许久,依旧有些不确定地说道:“大概有吧。”
种子在姜无脑海里说了些什么,姜无又开口问道:“那你可记得村中有没有什么地方总是散发着腥臭味?”
有些记忆可能会模糊不堪,但对于怪异刺鼻的味道却总是让人印象深刻。
小环立刻说道:“有的,以前村里有口枯井,井里总是散发出腥臭味。村中老人说是有人投井自尽……等等,我想起来了,枯井旁边就生长着淡紫色的花。”
姜无露出欣慰的笑容,她对小环说道:“没什么事了,待有需要我在叫你。”
等小环离开后,繁星抓住姜无的手,十分肯定地说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破解的办法了。”
姜无点点头道:“我不仅知道破解的办法,也知道他们患病的原因,甚至连凶手是谁我都知道了。但有一点我仍需要查清,大祭司和明城主在这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。如果是朋友,便可以联手救人。如果是敌人,那我只能送他们去西天了。”
姜无嘴角勾起一抹笑道:“这几日,你可见过明城主,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
繁星听见“明城主”三个字,立刻变了脸色。她那副表情就像是吃了令她最难以下咽的食物一般,她强忍着恶心说道:“明城主就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,长得又丑又矮,还妄想我能嫁给他做他的夫人。”
繁星越说越气愤,甚至都开始撸起袖子,脚踩桌子,一副要去打架的姿态说道:“他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,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。姐姐我可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到底有多想不开、眼瞎成什么样,才会相中他!”
姜无安抚着繁星,示意她不要太激动。繁星拍了拍胸脯,顺了顺气,平复了一会心情才继续说道:“我问过身边的仆人,他们对于明城主建城时的样子都记不清了,有人说那时的明城主意气风发,应该是二三十岁。也有人说明城主一开始便是这般年纪,老当益壮,不应该因为年龄就怀疑明城主的能力。”
“甚至有些人说自己已经在城中生活了几十年了,明城主是他看着长大了。我就奇怪了,这里面的人在这里待得把自己的脑子也待坏了吗?”
繁星嘀咕了一句:“真是奇怪,他们一个个都傻了不成。”
姜无沉着眸子,神色晦暗不明的说道:“他们不是傻了,而是被蛊虫影响了记忆。我想用不了多久,他们可能连自己真正的出生地都忘记了,只会记得自己是明城的人。”
繁星瞪大了双眼,她不解地问道:“可这样对明城主有什么好处,这里缺食缺水的,管理起来还不够费心费力。”
姜无双手托腮,想了想道:“如果他想培养蛊虫的话,耗费这点心力也不算什么。”
“怎么培养?难不成……”
姜无看着目瞪口呆的繁星,点了点头就算是肯定繁星的想法。
姜无蹙着眉头说道:“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把所有蛊虫放在一个摊子里让他们厮杀,最后剩下的那只就是蛊王。我猜,明城主是把这座城当成那个坛子,而城中的人都是他的蛊物。”
繁星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卷进这么大一个阴谋之中,虽然自己身临险境,但却有些小兴奋。
她激动地问姜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,需要自己做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