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无一脚踏上宋煜的胸膛，用那清冷的声音说道：“宋煜，我的人，岂是你能动的。”
宋煜口中鲜血直流，他现在已经意识涣散，心跳也越来越缓慢。
他挣扎着，吐出了几个字，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？
为什么她没有死？
为什么她可以连升两级？
还是为什么她要护着谢晏？
姜无缓缓俯下身子，神色清冷，可眸中却带着笑，她启唇一字一句的说道：“因为我是魔鬼呀。”
因为是魔鬼，所以可以不死、可以超出常人的认知，可以随心所欲。
说罢，她歪头一笑。
阳光散落，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包裹住。可宋煜却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，她就好似是地狱盛开的花，唯有鲜血的浇灌，才会灿然无比。
“咳、我败了，要杀要、咳咳。”
宋煜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，他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。
姜无冷哼一声，转身刚要离开，便听见一声尖细的嚷叫。
“无名，拿命来！”
姜无瞥向一旁，只见白玥举着一把匕首便向她刺了过来。
不自量力。
姜无仅一掌，便将白玥拍飞。
“白玥！”
人群中忽地窜出一个人影，三步并作两步地赶来，稳稳地将白玥接入怀中。
“阿哲。”
白玥猛地吐出一口血，鲜血染红了她娇柔的面庞，她却毫不在意，反而泣不成声地指向路的中央说道：“煜哥他、煜哥，呜呜呜，是我太弱了，没能救下他。”
宋哲猩红着眼，手掌颤抖地擦去她脸上的血，他以压制不住体内的怒意，但却依旧软言细语地安抚着白玥：“白玥，这不怪你。你放心，我会替你和我哥报仇的。”
他将白玥放到一旁，让其休息。随后站起身子，仿佛用尽毕生力气大声嘶吼道：“哥！”
“无名，我要杀了你为我哥报仇！”
他早已失去理智，满脑子都是“杀了无名”。
宋哲满身怒火地冲向姜无，却在半路被藤蔓缠住手脚，他越是挣扎，藤蔓缠得越紧。
“无名，你有本事放开我，和我打一仗，偷袭算什么本事！”
“巧了。”
姜无根本不愿理会他，很敷衍地说道：“我的本事就是偷袭。”
宋煜听到宋哲的叫喊声，意识清醒了些许，他歪着头，看到自己的弟弟被藤蔓困住，急火攻心，又是喷出一大口血。
宋煜祈求的看向姜无，“求、求你，放过、我、弟弟。”
他的声音微弱得宛若蚊子嗡鸣，可姜无还是听到了。
她并未理会宋煜，而是冷淡地说道：“从你刺伤谢晏的那一刻，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。”
“他人的弟弟你不会手下留情，那你又有何脸面请求我放过你的弟弟？”
说罢，姜无的手边幻化出一把利剑，向宋哲走去。
“不、不、我、”宋煜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抬起手臂拉扯住姜无的衣角，可惜还是差了一点，衣摆与他的指尖擦过，仿佛这就是姜无的答案。
“功法、宋家功法，求你。”
听到“功法”二字，姜无停住了脚步，她饶有兴趣地说道：“你想用功法换你弟弟一命？”
“求、你。”
“好吧，成交。谁让我人美心善呢。”
姜无莞尔一笑。
宋煜抬起手掌，自他指尖漂浮出丝丝缕缕的文字，直接汇入姜无的眉心。
一瞬间，姜无好似置身宽广无垠的沙漠，眼前是一位老者在修习功法，而她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。
一招一式，都与老者别无二致。
待姜无跟着学习一遍之后，老者恍惚间便消失不见，随之狂风呼啸、风沙大作，姜无下意识地闭上双眼。待再次挣开时，又回到了现实世界。
宋煜意识到姜无的灵识已将学习了宋家技法，他张了张嘴，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。
“求……”
宋煜终是没有说完，便断了气。
“哥！”
困在藤蔓上的宋哲无法接受宋煜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实，他调动全身的力量，想要冲破枷锁，却毫无效果。
“哥……”
宋哲痛哭流涕，他恨自己的无能，眼看着姜无一步步逼近自己，他扬起头颅，“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。”
“呵，你倒有骨气？”
姜无嘲讽一句，一剑劈下去，宋哲吓得立刻闭上眼睛。
可随之带来的不是身首分离之痛，而是没有束缚的轻快感。
宋哲瘫坐在地上，目光呆滞，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这人信守承诺，答应了你哥放你一马便会说到做到，但下次你若是在无辜招惹我，你哥便是你的下场。”
姜无警告过后，提着剑走到白玥面前。
看着她满眼慌张的说着“别过来”，姜无不屑地冷哼一声道：“你那些小把戏，真够垃圾的。”
语毕，头也不回地走向医馆。
这些杂碎可没有谢晏重要。
——
医馆内，死气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