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年近百半,穿着蓝衬衫和西装裤,腰间别了一根爱马仕皮带,特别的扎眼。
我一眼就认出了他:“姜昆老师!”
姜昆明显吓了一跳,神色古怪地盯了我一眼,似乎没想到我能认出他,埋着脑袋就往洗手间里冲。
我去,他居然留有这间房的钥匙,还堂而皇之地开门进来!
当我们几个是死人吗?
我噌的站起身,拉着张亚楠就要去堵人。
她跟房东阿姨聊得正欢,突然被我打断,一脸蒙圈地问:“怎么啦?”
我指着洗手间:“你们没看到吗?有个人开门进来,去了洗手间里。”
张亚楠和阿姨对视一眼,顿时脸色煞白。
她吓得缩成一团,战战兢兢地朝我靠近:“安然,你别吓我啊,这里就我们三个,没有人进来啊……你不会见鬼了吧?”
“鬼?”房东阿姨如临大敌,掐着串珠的手指不断加速:“厕所的邪物都找出来了,她怎么还阴魂不散?”
我拼命地摇头,告诉她们不是秦瑶,而是一个男人。
来不及解释,我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,气势很强地往洗手间走去。
洗手间的门大大地敞开着,姜昆背对着我们,身体僵直地站在镜子前。
我越过他,看向镜子里晃动的人影。
有我、有张亚楠,还有房东阿姨……姜昆呢?
镜子里没有姜昆的影像!
可他就站在镜子前面,我不可能眼花!
我握着刀的手掌都在颤抖,这个姜昆到底是人是鬼?
如果是鬼,为什么进门要开锁,不应该直接飘进来吗?
若是人……为什么她们都看不见他,镜子里也没有他的影像?
我伫在原地,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是退。
“安然……”张亚楠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:“看什么呢?表情那么吓人?”
我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,脸色苍白,两眼发直,身体筛糠般乱蹿颤着。
下一秒,我的边上浮现出一张冷锐如冰的脸庞。
浅淡的唇离我特别近,仿佛随时都会咬上我的耳朵。
我吓得不轻,手中的刀险些滑落:“大哥,人吓人,吓死人啊……”
江念冷哼一声:“大惊小怪……”
见我对姜昆好奇,他神色冷然地说:“灵魂出窍而已。”
灵魂出窍?
这么说……姜昆没有死!
我瞄了一眼姜昆挺拔的背影,他一动不动,直愣地站在镜子前面:“他傻站着干嘛呢?”
江念深邃的眼眸微眯:“自然是叙旧了……”
他朝我轻吐一口幽香的气息,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,差点没吓死我!
秦瑶七孔流血的鬼脸,出现在镜子里,怀里抱着一个七零八碎的小肉块,映着一张血红的婴儿脸。
姜昆屁滚尿流,想跑却动弹不得,又惊又恐地与母子俩对视着。
“爸爸……”小婴儿邪邪地狞笑,嘴里涌出好多紫黑的血。
“爸爸为什么不要我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推我和妈妈……”
小婴儿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,揪住姜昆的衣领。
姜昆半张着嘴,舌头都快打结:“别碰我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小婴儿的脸色陡然变得凶狠:“爸爸……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地在一起哦……”
说罢,血淋淋的小手提起姜昆,一点、一点地拽进了镜子里。
看着这副惊悚的画面,我哑然失声,打了个寒噤。
江念目光凛冽,眼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,抬手在镜子上画了一道符咒,将他们三人封住。
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就像在镜上作画,看得我一愣一愣的。
“江念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他冷清地收回手指:“听过灵修吗?”
我之前刷到过,好像是指灵魂的修炼。
江念告诉我,灵修是一些宗教里,修炼灵魂、助长灵力的灵修方式,有些人通过冥想,以及一些特殊的功法,将灵魂炼得比鬼魂还要强大,甚至能自由脱离肉身。
不过,这种灵魂跟鬼魂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从科学角度,它们的密度和分子结构比鬼魂更大、更浓。
我恍然大悟,难怪姜昆的灵魂不能直接穿墙而入。
“如今你困住他的灵魂,他的肉身岂不是废了?”
“人有三魂。”江念冷冰冰地说:“今日过来的,只是其中的一魂,姜昆身上还有两魂。”
姜昆暂时不会有事,不过……三天之后,他的身体就会因为走魂开始生病,意识也会模糊,应该活不了多久。
江念自信满满:“用不了三天,他今晚就会主动上门。”
跟所有的邪法一样,被人破法必定会遭受反噬。
江念这边一破法,姜昆便察觉到了,利用灵修灵魂出窍,回来出租屋里查看。
没想却自投罗网!
“难怪你不着急找他,是想等他主动上钩。”我对江念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江念轻蔑地一笑:“就凭他,也配?”
那倒是,这种道貌岸然的老杂碎,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