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婶眉毛都要竖起来了。
白芷倒是将东西一卷,直接带走。
刘婶还有点不满意,“白芷你就是太好欺负了。”
“你平时单独买细粮,去公社吃饭,属于你的那份儿,压根没用那么多。”
王红艳再不敢还嘴,她怕要赔的东西太多了。
白芷也不是不想要,主要是她忘记这时候到底被“借”走了些啥。
“刘婶,这些被子,我想找人重新给我弹一下。”
“您知道哪能弄吗?”
她还没忘记知青院里有虱子的事儿!
“咱公社邮电所背后,有家姓张的,明天你叫你吴叔赶牛车送你去。”
“还有锅。”白芷道,“我想单独自己开火。”
刘婶压低了声音,“这个好办,找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想到啥,干咳了两声,道,“我让人给你办。”
“咱不远处的一个矿场那边,有很多废矿,有人会二次淬炼。虽然是废铁。”
“但是,拿废铁跟人换些铁锅,钢筋锅,是没有啥问题的。我让人帮你换好了,再给你送过去。”
这个人,是贺钧?
白芷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也对。
上辈子跟贺钧结婚后,她的确闻到过贺钧身上的那种味道。
她忍不住好奇。
贺钧到底是从哪里学的。
又是木工活,又是弄废铁。
“你这两天就去我家吃吧。”
白芷没拒绝,灶盘了,没有锅,什么都做不成。
“明天,我想顺便去县城买点东西。”
刘婶道,“买什么?”
白芷摇头,“屋里要置办的东西还不少。”
刘婶笑呵呵道,“行,那你骑我家自行车去!”
整个小队,也就只有他们家有自行车。
白芷没拒绝。
手头上最后剩下的那点钱和票不多了。
她看到时候,能不能从别的地方补偿他们。
所有的好都拒绝,反而生分。
刘婶把白芷送回去之后,还叫吴爱华又送了两个三合面的馒头,当做是晚饭。
然后,这个小院,就只剩下了白芷。
怕那些被子里有虱子,白芷没有铺。
只是躺在了草席上,盖上了冬天的棉衣。
吹熄了油灯,白芷以为重生回来,她会想很多。
可大概是太累了。
白芷躺下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被上工的喇叭声惊醒,看着那个破旧的屋顶半天,白芷才回过神。
她揉了揉自己的脸,准备起身的时候,白芷想到一个特别关键的事。
她脸色微微一变。
这次没有迟疑,她直接在自己空间里找到各种需要的药材,用后面昨天别人给的一个瓦罐熬了一碗药。
“白芷?你不是要几个药柜吗?我叫贺钧给你量一下尺寸。”
白芷听到吴队长的声音,出来就看到了贺钧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没说话。
吴队长也被搞得有点不知道说啥,咳了一声,“那什么。”
“咱大队,木工活最好的就是贺钧。”
不然,知道他俩之间有那种传言,吴队长真不会喊贺钧来。
白芷笑了笑,直接指了隔壁的空屋,她也利索说了自己的需求。
“另外还要一张小床,就是给人针灸用的。”
吴队长要跟着,可早上分工的时候,事儿多。
没一会儿就有人喊了。
吴队长看了看他俩,犹豫了一下。
这俩气氛不太对。
白芷直接道,“吴队长您有事,先去忙。”
吴队长又看了贺钧一眼,“那行。”
“对了,你刘婶说你要用自行车,我给你推到门口了。”
吴队长走了之后,两人直接陷入了沉默。
白芷干脆去了后院。
药晾得温度差不多了,她看了片刻,一口将那碗药喝了。
贺钧走到后院时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眉头一皱。
白芷将碗放下,问,“你进来干什么?”
贺钧只是淡淡道,“刘婶让多给你做几个柜子,有什么,你跟她说吧。”
白芷不再多说。
贺钧侧头就看到旁边瓦罐里的药渣以及剩下药渍的粗陶碗,又看向白芷那张苍白的脸,忍不住皱眉。
是药三分毒。
其他药,贺钧不认识。
可白芷用的这几种药,他还是看出来了,“你受伤了?”
白芷顿了顿,没有回答。
直接转身就走。
贺钧一把抓住白芷的手腕,“你哪里受伤了?”
他想到什么,问,“昨天下水的时候,撞哪了?”
白芷动了动手腕。
贺钧没放开,眉头皱得更深了,“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什么关系,可你救过小坵。我不能不管。”
他知道白芷看不上他,要撇开和他的所有关系。
可,白芷救过小坵。
而且,哪怕白芷再怎么不想承认。
他的确坏了白芷的清白。
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