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少云睡眼蒙忪,感受到床板的震动,想起床又起不来,身体与思维成了对立。
下铺的床位应该是王小岳或者崔南景回来了吧,黎辰没有说话?可能去外面玩了,校园里还有什么可以玩的?高一的新鲜劲早就过了,想不明白。
本来也是,白少云想不明白的事情可太多了,以至于有些消极,在人生中,给你眼见却不给你匹配的实力,或许也是一种悲哀的事吧。
白少云想,什么是悲哀。
或许你看到一件商品,很喜欢,要十块钱,但是口袋里只有10块五毛,你想了想,还是算了,这是悲哀吗?
应该是遗憾吧。
不是悲哀吗?
有一点吧。
在床的摇晃中,白少云坐起来,揉了揉眼睛,伸头看向下铺,一个戴眼镜的小白脸,是崔南景没错了。
崔南景在专心铺床,白少云说:“崔少爷还自己亲自铺床呢?”
崔南景动作没停,说:“怎么,白少云您的床不是自己铺的呀?”
白少云说:“哈哈,一样,你来得挺早。”
他说:“比你还晚了点,谁去了一号上铺啊?居然抢我的床铺。”
白少云笑着说:“是你的爱妃,辰公子啊。”
崔南景铺床的动作一顿,笑着说:“怎么,白爱妃吃醋了?”
白少云摇摇手,白了他一眼,嫌弃地说:“别,我早上吃得白菜不想吐,还是我的文欣好呀,你这个单身狗,汪汪汪。”
崔南景感觉受到了暴击,你不讲武德。
单身这个话题遇到情侣,最好的武器是无视他的甜蜜,摆出一副很羡慕的样子,等他们分手时再哈哈大笑,去安慰他说,天涯何处无芳草。
崔南景继续铺床,白少云下来挨着他的衣服,穿好鞋,白少云问:“现在几点了?”
崔南景看了一下手表,说:“下午五点半。”
白少云说:“想不到我睡了两个小时了,胖哥还没来吗?”
白少云看见二号上铺的床单没有整理,想来也对,胖哥对上学没有兴趣的,他要是走了,第一的位置可就固定了。
崔南景对这个问题不想回答,也有些羡慕这些学生的友谊,上学一直是很美好的事情,不是吗?
白少云拿好洗漱工具,走到洗漱间,打开水龙头,清水哗哗地流着,白少云感受到手掌的冰凉,外面是一处花园,此刻有一些菊花的花苞,感觉下一秒马上就绽放开来,阳光依旧,白少云感觉平淡极了。
回到寝室,崔南景已经铺好了床,黎辰没有回来,也没有看见王小岳,一个人的离去,在生活里真的很难察觉啊。
只有在你看到关于ta的东西,才会猛然记起来,哦,是ta啊,ta在哪里呢,现在过得好不好啊?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不想了吧。
崔南景说了句不知道,问:“回教室吗?黎辰可能在教室吧,王小岳也许今天不来也说不定,我现在要回教室看书,你呢?”
白少云说:“一起吧,反正也没啥事做。”
白少云放好洗漱用品,和崔南景走出寝室门,刚好撞见胖子,王小岳说:“巧啊,你们是准备去教室了吗?”
崔南景说:“是啊,你才来吗?外面还是比学校好玩啊。”
王小岳白了他一眼,说:“瞧你说的这话,胖爷我是那种不想学习的人吗?开玩笑。”
白少云说:“你爱学习还跟我争什么第一名啊?”
王小岳理直气壮地说:“优秀的人不需要解释,我承认在成绩方面也就你白少云能和我一争高下了,荣幸不?”
崔南景捂住眼睛,说:“我的眼睛不干净了,胖子你赔我眼睛,没有受到冲击的纯洁的卡姿兰大眼睛。”
白少云笑了,笑得肚子疼,笑出了眼泪,青春啊。
王小岳对崔南景说:“看你那浮夸的模样,我胖爷单方面看不起你,走了,整理床。”
白少云和崔南景笑着说了句好,便一起去教室,一路上微风不燥,阳光刚好,路过枫叶树,叶子哗哗作响,演奏着一首名曲。
教室里保持上学期的模样,崔南景去第二组的第三排坐下,黎辰在第二组最后一排,教室里总共有四组,六排,白少云去四组四排,那个坐了一年的老位置,没有看见叶文欣。
教室里只有十个人左右,零零散散地坐着,白少云坐在位置上,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草地上的五彩斑斓。
梧桐树的枝干很光滑,树干底部涂上一层白色的漆防止蚂蚁的侵害,叶子大大的,绿绿的,要是指姆姑娘用这个当被子,也是可以想象的。
达云区的生态比较原始,还能看见目光尽头有一座大山,到冬天的早晨,仙雾弥漫,很多人说那里是梦的尽头。
很少有人回去,那里没有路,要去只能步行,文职部发表的理由是,那里是原生态保护区,要保持地球的原生态,给人们一个家的回忆。
要是没有文字的传承,自然不会有乡愁的传递,文职部曾经提出消灭文字的计划,让人们回到朴素的生活,教育部听到这个消息,差点没把会议室的楼给拆了。
定夺的自然是城主,一个短发的中年人,他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