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沅苓不知道季玄锦在生死攸关那一瞬间的想法,她认为这天底下就没有她表妹治不好的人。
季玄锦失血过多,有好几次都差点休克,都靠他那强大的意志力坚持下来了。
崔沅苓在混乱的城里找不到凌暮晚,她把季玄锦拖进了一个百姓家的地窖中。
“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,我帮你止血。”崔沅苓身上带着止血药,她脱掉季玄锦的衣服,把止血药一股脑的按在了季玄锦的伤口上,“那个韩戚风太阴险。”。
季玄锦闷哼了一声,“是我自己不够谨慎,伤的也不冤。”
“才不是,你不是不够谨慎,是救人心切。
换成我恐怕被韩戚风一刀就捅死了。”崔沅苓用纱布把季玄锦胸口缠得左一圈右一圈。
“可以了。”季玄锦躺在地上,出气多进气少,“别费力气了,没救了。”
“你别吓唬人,只要你还没咽气,就还有救。”崔沅苓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。
她也说不好是吓的还是一想到季玄锦会死在这里难受的。
“你哭什么?”季玄锦看着崔沅苓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眼泪。
“我没哭。”崔沅苓用袖子擦脸,“我刚刚眼睛进了沙子。”
季玄锦轻笑了两声,他费力的抬起手,把手腕上的骨哨放在唇边吹响。
看到季玄锦手
腕上的骨哨,崔沅苓先是一愣,不过马上龇牙咧嘴,“是你?你是上次偷我荷包那个小贼的同伙?不对……你,你赶快解释。”
她就觉得季玄锦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,还有他的声音她好像也曾经听过,就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遇到过他。
看到他手腕上的骨哨她算是认出来了,这不就是上次她遇到坏人的时候救了她,又把她打晕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吗?
“流云是我徒弟,是歃血营的人,他不是小贼。他是奉我命令去调查那个刀疤的。”季玄锦看了崔沅苓一眼,“拜你所赐,刀疤一伙全都被抓,线索断了,我们要查
的事情也不了了之。”
崔沅苓没想到她让季玄锦解释,他就直接解释了。听他话里的意思,上次她好像还坏了歃血营的大事。
这样一来,就有点尴尬了。
崔沅苓杏眼微微下垂,一副做了亏心事又不想被人教训的可怜模样。
“对不住了啊,我也不知道那小……你那小徒弟是办案的。”崔沅苓咬了咬下唇,“谁让他偷了我荷包。”
季玄锦想到崔沅苓那个绣得丑出了天际的荷包,“为了一个荷包你说你差点连人都搭进去,值得吗?”
“值啊,那荷包是我一针一线绣的,虽然难看可对我来说意义不同。”崔沅苓小
声嘀咕。
外面传来了脚步声,还有苍国那些人在说话。
崔沅苓捂住嘴,不敢呼吸。
老百姓家的地窖都藏在比较隐秘的的地方,那些人在院子里搜了一圈没发现人,直接离开,离开前却放了一把火。
两个人缩在地窖中没敢马上出去,直到地皮被烤热了,头顶上传来了热流,崔沅苓才扶着季玄锦站起身。
季玄锦看着她,“我又不是你的荷包,你难道为了救我要把自己搭进去吗?”
崔沅苓看了一眼他那易容后没有表情的脸,“你虽然不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,不过却是我一步一步把你扛过来的,所以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