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是在修仙界,但普通服饰并不能像法衣那般水火不侵。
南知低头拍着身上的雨水,等她处理妥当,抬头就发现裴灼还牢牢捧着吃的愣在原地。
“噗嗤。”
南知忍不住笑出声,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,她倾上前帮他擦掉脸上的雨水,又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鬓发。
“怎么呆呆的?护得这么好干什么,不过是些吃的,掉了就掉了,重新再买就是了。”
裴灼并不回话,只是睁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眸直直盯着南知,看不清情绪。
“怎么了?淋傻了?”
南知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,转而看向外面的雨势微微皱眉,“这雨越下越大,看起来还要下好一会。”
裴灼收回目光也将视线落到门外,眼眸微垂,长而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异样的光芒。
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苍城的春雨来得早,这雨啊,还得下一会呢。”
店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,南知回头一看,一位面上带着伤疤的中年男人笑着迎了出来。
“二位若是无事,不如在店里逛逛,也当是消磨时间了。”
“多谢掌柜的,可是我们手上还有些市井小食,怕污了贵店的气息。”
“嗐,这有什么的,不过都是些寻常人,吃饭
睡觉最正常不过,我这儿哪里又是什么金贵之地,怎么就不能进了?小友不必担心,随意就是。”
男人面上的伤疤贯穿左右,虽笑着说话,仍看着有些可怖,但南知实打实地感觉到了一股善意。
“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南知微微点头表示感谢,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店门。
虽说掌柜的并不介意,南知仍旧寻了个不起眼的时机将这些吃的收了起来。
掌柜的也不说什么,呵呵笑着带他们随意转转。
这家店看起来颇有些年岁了,桌椅壁龛都已经发旧,散发着陈年老木的清香,堂中牌匾上书的“宝和楼”三个大字,也已经脱色严重,不过堂内尚且干净,并无什么明显的蛛网灰尘,看起来应该是经常被细心擦拭打扫。
一楼摆着些柜台,摆放着形形色色的宝物法器,但大多灵光淡淡,不甚起眼。
柜台另一侧有一道木梯直通楼上,扶手上雕刻着不少格调高雅的花纹图案,可以隐约窥见初时的精致。
“楼上是……?”
“是一些法器配饰,二位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上去看看,若是有喜欢的,价钱都可以商量。”
南知在二楼走走转转,裴灼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,看起来倒像是个小姐带着的侍卫。
二楼的法器比一楼好上许多,也有不少上品法器。
同一楼一样,二楼也有扶手楼梯通往楼上,只不过被系了绸带拦住了。
“楼上不能上去了吗?”
南知指着楼梯询问为他们带路的掌柜。
“是的,说来惭愧,我们宝和楼以前也是风光无限、名声大噪,日日来往客人络绎不绝,上下六层楼都有宝物无数,只是后来聚宝阁现世,硬是比我们多盖了一层,抢去了不少客人。”
掌柜的说起往事精神高昂、眼神熠熠,似乎能透过回忆看到当时的景象。
“我们楼主不服输,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力挽狂澜,但奈何实在是斗不过聚宝阁,以致年纪轻轻却终年郁郁寡欢,没多久也就走了。留下这个宝和楼给我打理,这不,日日门可罗雀,也就将将开着两层楼做做样子。唉。”
南知拍拍掌柜的肩膀,示意他节哀,此时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可以安慰。
突然,南知眼神一亮,转身拿起墙边的一柄锁魂幡细细打量。
这是一件难得的魂器,能束缚魂魄亦能滋养神魂,市面上并不多见。
宝物身上并无灰尘,掌柜的的确打理得很用心。
“我想要这锁魂幡,您看什么价格?”
一人独自承担这么大的产业,又背负着
前人的期望,压力可想而知,南知忍不住对掌柜的更是尊敬了几分,连称呼也不由得改了。
掌柜的看看夺魂幡,又惊讶地看看二人,略微沉吟,“这是楼主生前的法宝,因为有些邪气,倒是从来没人驻足过。既然客人有缘也是难得,直接拿去便是了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。”南知拿出一个小的芥子袋递给掌柜的,眉眼含笑,“这里是一万上品灵石,除了这锁魂幡,在下还想与掌柜的谈一笔生意。”
南知和裴灼安静地坐在椅子上,看着掌柜的忙里忙外。
又是闭店、又是沏茶,半晌后才拿着些茶饼有些拘谨地放在桌上。
“小店很久没招待客人了,只有一些简单的小食,还请客人不要嫌弃。”
南知笑笑,拈起一块咬了口,才回道:“很好吃,谢谢掌柜的。”
见南知如此平易近人,掌柜的这才稍稍缓解紧张的心情,坐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富家子弟多性格古怪难以相处,他原本以为南知也是如此,如此看来,是他多虑了。
“敢问先生贵姓?”
南知这么客气让掌柜的心中惶恐,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道:“客人抬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