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燕此言可把南知给逗笑了。
这是哪来的极品,还真是给个梯子就往上爬啊。
“钟师姐这话也太……明明当时是她提出来的赌约啊,我们大家伙都听见了。”
“是啊,南知也没招她惹她,自己上赶着去打赌,现在一看输了反而要不认账了。”
“哎呀也难怪的,让你去叫这么个比你小上好几年的小姑娘师姐,还得处处绕着她走,换你难道愿意吗。”
“那也是她先提的姑奶奶什么的呀。”
“话虽如此……但是要南知自毁誓言无异于是自毁前程啊,这也太过分了吧。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,人家毕竟是双灵根,前途无量啊,哪是一个五灵根可以比的?”
“就算如此,也有点太欺人太甚了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,支持钟燕的人竟不在少数。
这些话传入二人耳中,钟燕终于恢复成了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。果然如母亲所言,她的灵根会成为她的护身符。
“师妹,天色不早了,你快些动手,若是有所反噬,还能趁着众人未散,求印师叔赐几枚上好丹药找补找补,只要你心够诚,想必印师叔也不会拒绝。”
印红袖听到钟燕提到自己,竟是没有任何反应
,依旧两手交叠,正襟危坐,眼也不抬,面无表情地似乎什么也没听见。
她此刻心情不是很好,乍然丢了看上的弟子,搁谁也不痛快。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南知被别人随意欺负。
印红袖瞥了眼苏慕风,哼,自己的弟子都护不好,还不如让给我。
但此话也是戏言,她早已向南知抛出了橄榄枝,是南知自己不曾接受罢了。
此刻苏慕风在场,她就算想出手相助也不合礼数,况且还没到紧急关头呢。
南知此刻多少有些叹为观止。
钟燕的这两句话条理清晰,有理有据,且说得字正腔圆,理所当然,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。
“师姐说得对。”
她满面春风,似是十分同意钟燕的提议。
“我一个五灵根小废物本来就不配来到山上,就算是侥幸得了第一名,也没资格与师姐相提并论的。”
“不过是比师姐高了一千来分罢了,师姐就是师姐,输是不可能输的,输的只能是我。”
“为了师姐的前途,我的道心根本不值一提,想必师姐日后必定能成为大能,顺利飞升,扬我宗门威名,既然如此,牺牲一个小小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呢。”
“谁又会在乎某年某
月的某一天,师姐和某人打了赌,却又不愿意认账呢。”
这一番话说得那是叫一个阴阳怪气。
奈何钟燕是个没脑子的,她连连点头,十分同意:“不错,算你有眼光,那还等什么,快些动手吧。”
个钟家倒霉孩子。
白长了双灵根。
南知翻了个白眼,暗暗用手指摩挲着离尘戒,正琢磨着要不要劈了这傻呗玩意儿。
这时,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。
“行了,师兄。”苏慕风悠然起身,“天色不早,我还在清云峰准备了十分正式的拜师仪式,我们清云峰多年不收徒了,少昂方才通知了他的师兄师姐,晚上还要再聚一聚呢,得快些带南知回去了。”
钟燕听了此话,脸上瞬时血色尽散,她今日脸色变化之快堪比电视机换台,让南知看了都暗暗咋舌。
但钟燕不得不慌呀。
苏慕风言下之意很是明显,南知是他清云峰认定的弟子,不仅要重行拜师礼,还要特地召集师兄师姐。传闻清云峰最是护短,这南知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有什么三长两短,怕是几人不止要在清云峰聚聚,几人的法器还得来她身上“聚聚”吧。
这岂不是赤裸裸的威胁?
“哈哈,
没想到师弟如此着急,不过你言之有理,我也还有许多事要忙。”
虚谷道人应声而起,他看着钟燕,口中却是对洛泽说道:“泽儿,你师妹还小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做大师兄的要勤快些。”
钟燕猛地抬起小脸盯着虚谷道人,只见自己的师尊双眸凌厉,眸光如雪。
她当即打了个寒颤,这分明是现场处理不完,就要洛泽带她回去,替她毁誓的意思。
到时候道心有损,她就是有天大的面子和天赋也救不回来了。
有苏慕风出面,南知也就不再动心思了,既然有人护着,那自己何必锋芒毕露。
她一双眼睛乌黑,兴致盎然地盯着钟燕,好奇这位眼高于顶的师姐会有什么反应。
也不知怎么,钟燕似是脑子归位,愣了片刻就十分利落地冲南知行礼:“先前是我有眼无珠,冲撞了师姐,望师姐海涵。日后我必定不再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说罢当即转身疾走,低头立于虚谷道人身后,再也不说话了。
南知笑了一声,没想到钟燕这么能屈能伸,还知道适可而止,其实也没那么笨嘛。
她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,同样回到苏慕风身后,向沈少昂笑笑,一派天真
活泼。
钟燕此时低垂着脸,眼中浓浓的怨恨倾泻而出,她紧紧咬着下唇,直到口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