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呢,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霍家再如何的风光,也有霍家的问题,以前动辄传出打骂声,现在倒好了,婆媳和睦,一家人和和气气的,每天听到的,不再是熟悉的打骂,而是欢声笑语。
这就让人更觉得不平衡了。
现在顾怀海要走了,换而言之,霍家最大的靠山没了,多的是人迫不及待的等着看霍家的笑话。
于是又有人说道:“县太爷要走了,没说带你们一家子一块走啊?”
满满都透着说不出的讽刺。
“想什么呢,只是干亲,又不是一个姓的亲戚,要我说啊,以后隔得远了,这层关系过不了多久也就没了。”
“对了方氏,我家侄子在邻镇铺子里当账房先生,你男人要是被县衙不用了,你说一声,我给你问问我侄子,给你男人找个活干。”
“看把你给操心的,人家可是县太爷的干亲,用得着你给找活干?”
“干亲怎么了,再亲人顾大人也没说带他们一块走不是?要我说啊,什么干亲不干亲的,以后还不知道咋样呢!”
“方氏,我听说新来的县太爷身边带着师爷,要不你还是打听打听,提前给你男人找个活干,不然这一家子老小,怎么吃饭啊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,字字句句都是满满的讽刺。
方氏抱着胳膊,面对讽刺冷笑不已:“我呸,我家的事,用不着你们操心,有操心我家的功夫,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个儿吧,我男人就是没活,我家也饿不死,我儿子一个比一个争气,光老大就能干,更别说我家老二了!”
说完,懒得搭理外头的酸言酸语,转身就回了家门,全程高姿态,那背影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,看得众人又是一番咬牙切齿。
“呸!且让她嚣张着,看她能嚣张到几时!”
“就是,没听夏兰娘说吗,等新任县太爷走马上任了,就去报官,让新来的县太爷好好查查那晚后山的事,她过不了多长时间的好日子了!”
“不管怎么说,反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两位正主都走了,众人也自觉没了意思,纷纷散去准备各自回家,谁知道一转身,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霍窈。
霍窈两边跟着吴家的兄妹。
一左一右,颇有些守护的意思。
霍窈漂亮的小脸上带着笑,众人不由有些尴尬。
“霍窈回来了,这是去哪儿了?”
霍窈笑眯眯道:“去镇上了,问问我干爹是不是带我们一家人去京城过好日子。”
“啥,顾大人调去了京城?”
“是啊,以后我干爹就是京城的大官了。”
有人紧张起来:“那你干爹带你们一家走吗?”
霍窈摇了摇头。
那人顿时松了口气,要是顾怀海带着霍家去京城,那霍家就是一飞冲天了,这日子得会多好!
结果这口气还没松完,霍窈又说:“我干爹说了,他在京城等我们,反正用不了两年,我二哥就会参加科举,到时候我们两家人,在京城团聚。”
那人一噎,张张嘴还想说什么,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话,灰溜溜的走了。
可不是,顾怀海是要走了,但霍家还有个出息的霍文,顾怀海去了京城当官,肯定会给霍文开方便之门,到时候可不就是在京城团聚了。
没多会儿,各自都回了家,也没心情再看霍家的笑话了。
吴醉哼了哼,“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愚人!”
“都是太闲了,要是农忙的时候,谁还有时间八卦。”吴家哥哥说道。
这些村民虽然是愚人,但也大多是羡慕嫉妒,说几句酸话,再坏的事,是干不出来的。
霍窈颇为赞同:“时候不早了,去家里吃饭吧。”
于是霍窈带着吴家兄妹回了家,进门的时候,方氏完全不受刚才事的影响,哼着小调在喂鸡,看到闺女回来还乐呵呵地喊她:“回来了,九爷咋说的?”
“九爷只收了一支簪子,另一只让我带回来了。”霍窈回道。
方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“这九爷真不错,虽然是开赌坊的,但人好。”在方氏看来,好人的定义太简单了,只要让她占便宜,对方就绝对是个大好人。
霍窈笑而不语,“娘,我们什么时候开饭?”
“你饿了?”方氏放下鸡食,“我这就做饭。”然后喊何木香做晚饭了。
霍窈看着风风火火跑进灶房做饭的娘亲,无奈的摇摇头,走过去拿起鸡食,将方氏喂了一半的鸡喂完。
吴醉要帮忙,被霍窈躲开了,“你们俩坐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“可是,可是小姐你怎么能干这种活呢!”
霍窈笑了:“我本来就是干这种活的,行了,去坐吧。”
霍窈绕过去喂鸡。
吴醉还要说什么,被她兄长给拉住了:“小姐说的对,这种活也没什么,小姐愿意干,就让她干好了。”
晚饭做好了,饭桌上方氏主动说起了先前夏兰娘来闹的事,跟霍窈告状道:“你爹还拉着我不让我出去,说夏兰死了,她娘怪可怜的,哼,谁都可怜,就她不可怜,你没听听她说的那些话,是人话吗!”
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