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檐外，雨水四溅，雨帘内，口水纷飞。
有个老汉质疑：“不是吧，我咋听说是闹鬼了，那两人是被吓的胡言乱语。”
说话那人被打断，很不高兴，声量立刻变高了，“我亲眼所见比不上你听说的，石大是我邻居，我就住这骡马市，我还能弄错，笑话。”
其他人听到杀人了，都好奇咋回事，央求继续说下去。
石大那句话把石二气得找到了力气，“大仙，不是我，是他先动手的，不怨我啊。”
兄弟俩的脑子大部分都留在了昨晚，眼下这些人，他们都没有分神关注，没想过那话被别人听见的下场。
那大仙神秘莫测，定是还在暗处盯，都不想死啊，怕被大仙带走。兄弟两不多的脑子和默契都想到了推卸责任。
“哎呦，你们杀人了！”
多事的扶着石二的闲人，吓得一惊，本能地远离杀人犯，往边上一跳，失去支撑的石二摔倒在地。
也晕了。
石头已经从慌乱中镇静下来，知道爹爹底细，禁不得查，很怕被别人当真，“我爹他们是不是中邪，得回家找我奶，我家要驱邪。”
不过，在场几个嘴，都是爱看热闹的，怎么瞒得住，当天就有人报到衙门里。
前头，顾大有父子在本县境内遇见盗匪被劫杀的事情，一直查不出眉目，三班衙役都吃了排头。
吴捕头天天带人巡街，想做出些成绩，证明自己。盗匪案不提，指定没戏，心里就盼着能破一起新案子，刷新下县城官吏的记忆，省得总是被挤兑。
听说石家兄弟可能涉及人命案，听说虽然离奇，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，吴捕头还是想去碰碰运气，点上几兄弟一道去石家查看。
石家兄弟再次醒来，家里就多了几个一身正气的捕快。
吴捕头面色严肃，腰间挂着长刀，一只脚踩在椅子上，手拍大腿，厉声逼问。
“官”字两张口，平常百姓无故是不敢招惹官府的，对官府中人畏大于敬。吴捕头只能称得上是“吏”，可对于石家来说，这也是不好惹的人物。
凄凄惶惶犹如惊弓之鸟的石家兄弟，被吴捕头侦讯下，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，把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亏心事倒个干净。
唉，运气太好也不行。
石家兄弟做过的坏事情真不少，这样的人在茂县四处行走这么多年，畅通无阻，还不是这三班巡捕工作不到位嘛，让这样的人祸害乡里。
吴捕头：我好难啊！
小事比如，一个妇人买东西爱讨价占便宜，几次遇见都是这样，石二就特地在她们村住一晚，守着人上茅厕的时候，往粪坑里丢土砖。
几块土砖让妇女溅上一身粪水，由于太羞人，也不敢去声张。
大事就是事那个杀人事件。
做货郎是个辛苦活，走得远才能挣得多，出去一趟在外过夜是常有的事情，逢上雨雪天就会被困在当地。
石家兄弟有一年在路上遇见大雨，前后没有人烟，躲在路边闲置的草棚子里避雨。遇到一个探亲的年轻人，见人家避雨都能吃上肉饼，可怜自己辛苦一路，赚的钱还吃不上肉饼，十分嫉妒。
在草棚熬到天黑雨还没有停，几人滞留在草棚过夜。
雨夜，两兄弟觉得人家能到远方探亲身上一定有钱，合力把人掐死。
喜歌的扮鬼吓人，竟然都还牵连出一个陈年的杀人事件，知道这事真后悔没把两人再打狠一些。
杀人者死，石家兄弟没机会再来顾家捣乱了，喜歌放心的同时也为自己的义举而开心。
除暴安良，民心所向。
外头雨势不减，听见这杀人案也是发生在大雨天，有人心里后怕，“这石家人这么狠，萍水相逢，为一个肉饼就杀人啊！”
“杀得是谁？”
说话那人也不知道，“埋尸地点已经招了，听说县衙昨晚就派人出去探查了，等人回来就知道了。”
原先质疑的那个老汉又说话了,“这和我听得真不一样，我听见说是夜里遇见鬼了，有邻居听见动静去问他们，那鬼还会说话，用石大的声音说没事。”
“是有这事，说是有一个白衣大仙。屁，说不定是女鬼。”
杀人案难见，遇见鬼更罕见。
说道鬼，这些人真是热情高涨，接话的人越来越多。
“是的，是的，石大石二亲口说的，看见了白色的女鬼。就是月前死去的顾家杂货铺的掌柜的你们听说过吗？”
“知道，人也是他俩杀得？”
“那不是，但是啊，两人说他们听见顾掌柜的声音了，看不见人呢？”
一道闪电划破天空，滚滚雷声随后响起，众人被这一吓，心砰砰，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，气氛变得惊悚。
“顾掌柜去找他俩？他们有仇怨？”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问道。
“顾掌柜死了，石家看上顾家产业了，具体怎么的没说清楚。听说顾掌柜还有一个女儿，石家想叫他儿子去欺负人家，就把顾掌柜招来了。”
“胡说”贵哥听不下去了，这是事他和喜歌干的，被这些人越说越夸张，还要扯上盈姐的名声。
“石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