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……”春月的表情看上去不理解但是尽量接受。
“你是不是累了？休息会吧。”陈开艾试图接过春月手中的苗。
后者抱紧，让陈开艾没有拿到。
“不，我不累，少夫人。”
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，春月在陈开艾没有拦住的步伐中，把苗放进了挖好的土坑，把土填了回去。
面对春月罕有露出的淘气，陈开艾没有说什么，只是笑着拉着她回到屋子里。
佯装不在意，
“你要不要和少爷说一下，关于你回去的事？”
陈开艾提到。
“少夫人？！是我做错什么了吗？”
春月想着刚刚自己的逾矩，觉得后悔不已，果然不应该在少夫人没有应允的条件下，做多余的事。
“不，不是这个，是你看，我身体也好了，本来就是皮外伤，你们是因为我受伤才过来照顾我的，那么我现在好了，当然要送你们回去。”
“少夫人，我虽然是少爷派来的，但是我很喜欢少夫人，所以不可以留下来吗？”
春月没有在少爷送过来的问题上和陈开艾争执，她只是展露她的心情，表示自己想留下来的念头，事实上她也真的喜欢少夫人。
“可是我这里真的不需要多余的人啊……饭菜有专门的人端过来，日常生活用品也是，王嫲嫲也会定期过来，而且等杏儿养好伤应该也会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春月看上去想说什么。
这时候院子的门被打开。
这个院子的大门和院里的光秃一样，都是没有怎么管理的状态，年岁久了的门在打开和关上的时候都会传来吱嘎的声音。
在这个空空的院子里，传来的格外的快。
“也不是饭点啊……谁来了？”
陈开艾边说边走出门观看，本来她站着就离得门近。
所以这套动作，差不多是在声音响的下一刻，她就探出头，往院子里看去。
“小姐……杏儿回来了。”
说曹操曹操到。
杏儿站在院子里，单薄的身躯看上去就经不起风吹，应该是之前打得板子问题，杏儿的脸上还带着病色，苍白无力。
陈开艾心情有些复杂。
刚说到杏儿，下一秒人就站在面前，加上之前她捅自己，还有孩子，还有其他。
陈开艾这一刻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脸色，说什么话语来面对杏儿。
没有让陈开艾纠结太久，春月从屋子里出来，来到陈开艾旁边，她非常惊讶，“杏儿？”
春月暗暗看陈开艾的脸色，发现后者没有任何表情，想到刚刚两个人的对话，她来到了杏儿身边。
在两人都惊讶的情况下，将杏儿扶进房间。
——
春月在扶进杏儿进房后，又十分自觉的和陈开艾落下一句“没有茶了，我给少夫人添茶去。”拿着茶壶就不知跑哪去了，将房间留给原来的主仆二人。
“杏儿……！？”
陈开艾刚刚看见春月扶着杏儿的画面，发现二人的身形差的不远，想到她不过十八什么，现在还怀着一个，不久前又挨了顿打，陈开艾就开口打算结束这一场静默。
但就在这个时候，被扶进这个房间后一直站着的杏儿动了，她啪的一下跪在地上，样子和势头和上次一样吓人。
“小姐，杏儿错了，再怎么没有办法，也不应该刺伤你。”
她第一句话就是认错。
态度语气诚恳到，就像如果陈开艾不原谅她，她就跪死在这里。
这叫本来心里还对她颇有怨气的陈开艾一时慌了神。
她赶忙来到杏儿旁边，就是要拉她起来，“你还怀着小孩，又受过伤，快起来！”
但看上去单薄的一片微风就能将人吹跑的杏儿跪的稳稳的，陈开艾怎么使劲都不能让她从地上起来。
“小姐，杏儿真的错了……”
“好好好，你错你错，我先原谅你，快起来。”
这个地板可不像现代，有着水泥或者瓷砖，平滑而干净，这个地面是那种普通的地，是再怎么轻快打扫，都会有碎石和沙子的地，杏儿就这么直直跪下去，肯定会受伤。
“小姐，我是说真的。”
杏儿的语气实在太过诚恳，陈开艾下意识望过去，后者继续说道，
“你不应该在这里的，是我，你才在这里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——
在抛下那个小炸弹后，杏儿好像又像一个被锁死的蚌壳，紧紧保守她的嘴巴，不叫其他话出来。
唯一变化的是，在杏儿好像察觉自己说错话的愣神下，陈开艾把她扶到了凳子上。
起码没有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