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多久！？”
“还有一公里。”
0304一如既往的冷静。
陈开艾听到这距离反而有些起不来劲了。
“啊，还有这么远，休息一下。”
说完就停在原地。
这个地方是一个十字路口附近。
虽然大地破碎了，楼层也断裂歪倒，建筑不见，只有狼藉。
陈开艾依稀能看出来，这片十字路口原来的繁旺。
“这里应该是面包店，这里是服装店，应该是女装，这里是内衣店，啊，这个应该是手机店……”
陈开艾靠在石头上面，好不负责的和0304大胆猜测。
俗话说站的高看得远，陈开艾站的位置是稍稍偏高的石堆上，所以她能看见底下的大致样貌，也能非常安然舒适的和0304吹水。
“那…那是？”
陈开艾正快乐分析呢，余光中就看见一个丧尸经过。
陈开艾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丧尸，自然不像第一回看见一样反应那么大。
何况，它们只是有点味道，至今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伤害。
加上，陈开艾过路的时候，也碰见好几回落单的丧尸，也像0304说的那样，双方没有打照面，它路过一下走了，陈开艾也路过一下走了，非常安全。
但这次不一样。
那个丧尸怪眼熟的。
它的衣服恨不得几天前还在陈开艾的身上。
——
怕自己只是看错，陈开艾抓紧就翻过石头，来到这侧。
庆幸的是，丧尸速度不快，陈开艾从石头顶端翻下来的时间，丧尸走的路程二十五米不到，陈开艾一打眼就能瞅见。
起初陈开艾还小胆，担心丧尸对她做什么。
后面发现，那个丧尸和别的不一样，没有在看见她出现在附近就往她的方向走，而是非常坚定的朝自己原来的方向走。
陈开艾小跑两步来到它的身边。
果然，它目不斜视，非常专心的往前看。
在它两米外的陈开艾也放心的大胆观察。
“真的，它身上就是我穿的那套衣服……那个破洞是上厕所不小心勾到了，裤腿的旁边还有我补救失败的针线！”
陈开艾抓紧叫0304确认。
“……”
后者没有说话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。
陈开艾却在它的沉默里得到些什么。
“李奇强说过，我穿的衣服，是他妈妈的衣服，阿姨的衣服我能穿上，阿姨也必然能穿上，我离开以后，衣服换了放回阿姨房间，李奇强不可能穿的下那么小的，所以是阿姨……吗？”
一道闪光冲击陈开艾的大脑。
她转起圈来，“这里是李奇强带我去的超市，那是水果店，那个，那个是楼下的便利店……”
在空隙中，陈开艾找回了这片灰烬一样的大地里熟悉的印象。
——
花了些时间接受自己两个世界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事实。
陈开艾抬起头。
面前是穿着碎花睡衣套装的丧尸啊不，或者准确的说是疑似‘阿姨’的丧尸。
它依旧没有走出多远，只在陈开艾十步以外的地方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前进。
仔细看可以看出来，它的脚上似乎有块地方受伤了，所以才导致那么慢的走路，因为受力的问题。
陈开艾来到它的身边，比上次还近，这次两者间的距离不过一米，这距离近到只要丧尸变卦随时一个飞跃都能抓到陈开艾，扑倒她身上百分百不能让她逃脱的距离。尽管这样，丧尸本身也没有受到这个被拉近的距离一丝影响，它只是很努力的往前走。
“天底下让母亲能一直坚定走的方向……”
“是孩子的方向。”
陈开艾看向同样的前方，那栋完好的大楼显目的出现在瓦砾碎片石头堆空虚的中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