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毅提着袋子扔进了公园里的垃圾桶,木木然地回到了酒店。
蝉衣不再存于世,那这处房间在酒店的登记册上,应该也会变成空房。成毅刷卡进门,想着还是将东西都收到自己这来。
成毅收拾了衣柜里面蝉衣的衣裙,还有自己给她买的首饰。
其他首饰都是放在一起,唯独那垂珠却月簪,被她单独的放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,成毅伸手摩挲着,这是他送的第一个首饰,她果然最喜欢。
嘶——
成毅皱眉,手指不小心被发簪上的珠片划破,他将手指含在了嘴里,踱步到卧室。
床头柜里的木盒安静地躺在那里,那是蝉衣在那次比武中赢得的,他坐在床边,伸手打开。
想到之前蝉衣见到这沉花簪的样子,成毅伸手从盒子里拿出,可手指刚一触碰,那指尖溢出的血珠便融进了沉花簪里。
一道蓝色的荧光忽然在成毅的身体里流窜,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,那蓝光潋滟如波纹般股动,慢慢汇聚到心口,如抽丝般从成毅的体内钻出。
成毅看着那落在外面的荧光逐渐凝结成人形,那是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,长身玉立,风度翩翩,马尾高束。
微风轻拂,额发轻撩,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隐约发亮。腰间挂着的玉葫芦也在月光下映出莹莹的光。
成毅酒气未散,以为是自己花了眼,这眼前的男人,竟与自己长的极为相似。
男子抬手翻掌一吸,成毅手中的沉花簪便落入他的手中,他嘴角轻扬,眼神拂过簪上的花瓣,极近思念。
“你,你是……”成毅在脑海中搜寻着,想起了那日蝉衣放的河灯,“你是…唐周?”
男子点了点头,“谢谢你啊,多亏借助你的身体,我才得以重修七魄,我终于不再是一缕仙魂了,花奴呢?我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,她一定很为我开心。”
成毅自然意识到他说的花奴是谁,心里紧了一秒,可清明的眼神马上又黯了下去“原来她口中的故人,果然是你……可你来晚了一步,她已经离开了。”
唐周抿嘴,有些遗憾的模样,走到了成毅的身前问道:“你可想去找她?我欠她一份大恩,若是能报在你身上,也是一样的。”
成毅望着唐周,又看了看他腰间的玉葫芦,想到自己拍的定妆照,试探地问道:“你…是捉妖天师?”
唐周双手抱胸,抬眉点头:“我想与你做个交换,”说罢,唐周抬手幻化出一片太虚之境,拉着成毅的手腕,踏了进去。
“我是个孤儿,被我师傅捡回来,在凌霄派长大,后来,被定为掌门继承人,被戴上了断情绝爱约束于心的法环。但凡触动凡心,法环便会勒紧,如锥心剔骨一般。”
成毅顺着唐周的手指看去,那幻境中的迷雾外,确实有一人,手腕上虽不见什么法环,但那被勒伤的痕迹却尤为刺目,皮肉磨破,伤深见骨,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。
他与唐周一样,腰间挂着一个玉葫芦,在迷雾中走着,可与周围浑浑噩噩的人不同的是,他眼底清澈澄明,意识清醒。
他一身淡蓝色的衣衫,胸口一片血红,可他却如不知疼一般。
唐周看着成毅满眼疑惑,解释道:“来到九幽的人,都是已死之人,肉身已不在了,所以感受不到疼痛。”
跟着那唐周的游魂,二人来到了凡亭,成毅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无比熟悉,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。
惊蛰间,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来,引着这些执念游魂去往邺城。成毅走近才看清那红衣女子的脸,那是!“蝉衣!”
那唐周的游魂,被安顿在一处山境里,而山境中除了他,还有一个莲花精整日与他为伴,他一身仙衣破损,经常泡在这山境的温泉里。
可在每月固定的那天,他都会死于那莲花精之手,被她用剑,刺死在温泉里!每月如此,从无例外。
唐周站在成毅的身侧一同看着那山境的一切,开口道:“我在凡界死后,执念不尽,所以一直在重复死前的日子。
很多人都告诉我,我是天界青离应渊帝君下凡历劫,唯有找寻神器才能稳固破损的仙衣,否则就会爆体而亡,可当我马上就差最后一个神器就集齐的时候,我受人威胁,又将神器都交了出去。
如此这般,就只能在这山境的温泉之中,强弩之末的活着。”
成毅不解:“受人威胁?可如你所说,那神器是你的命,交出去,你会死的啊!”
唐周苦笑:“是啊,可那小花妖,是我的心上之人啊,那人以她威胁我,我又有什么选择呢…我不是不怕死,可心若没了,我留着这条命做什么……”
成毅皱了皱眉,望着那唐周游魂手中的剑,和他拍定妆照那日用的剑一模一样:“那剑…”
唐周答道:“是仞魂,是我的佩剑”
幻境中,成毅眼前那唐周游魂,在递给莲花精仞魂剑的时候,在剑身施法!
唐周看着那莲花精拿着剑指着那温泉中的自己,有些不忍地别过头:“那帝君伤她颇多,可她心中所系之人始终是那九重天的帝君而非我唐周。
我知道她那日要我的剑,是为了让我应凡间八苦的死劫,而唯